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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在布尔萨城,即以前的普鲁萨、奥普西金,位于安纳托利亚。

“你们疯了吗?你们的皇帝失去理智了吗?卢卡斯·诺塔拉斯在干什么?”奥斯曼帝国的大维齐尔钱达尔利·哈利勒帕夏对这个荒谬的消息感到震惊,他望向窗外以确认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的。

钱达尔利·哈利勒帕夏用他那独特的一双牛眼盯着四位大使。他仍未从收到如此荒谬的一封信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用手掌托着额头。这位老人最近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随着穆罕默德一点一点夺回权力,他在苏丹和宫廷中的影响力逐渐减弱,而且由于在爱琴海损失了苏丹一半的舰队,他也失去了对海军和卡普丹帕夏的控制。现在他又收到了这封愚蠢的信,这封信可能会引发麻烦,并终结他作为大维齐尔多年来的外交声誉。

“是的,尊敬的钱达尔利·哈利勒帕夏大人。”大使们现在知道他们携带的这封信有多危险,他们含着泪水恳求道。“梅加·杜克斯一直说您是多么值得信赖,是帝国的老朋友。我们恳请您利用您在宫廷中的影响力,想尽一切办法敦促苏丹至少同意条约中的一些条款。”

大使咬咬牙,向前一步靠近大维齐尔的耳边,轻声说道:“如果大人您同意帮助我们,梅加·杜克斯将提供总共两千达克特的金币,由最纯的黄金制成,如果苏丹同意,他将支付这笔钱,梅加·杜克斯还承诺再提供三千达克特作为感谢礼物。”

钱达尔利·哈利勒帕夏皱起眉头,从座位上站起来,在书桌周围走了一会儿,然后反问道:“告诉我,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这次在想什么。”

“是的,大人,我们的梅加·杜克斯考虑到两国之间有益的和平关系,我们应该紧紧携手,共同抵御未来未知的艰难险阻,建立一个持久和平繁荣的纽带。”

钱达尔利·哈利勒帕夏一拳砸在桦木桌上,命令道:“住口!别再用这些冗长的废话进行荒谬的外交辞令了,告诉我真正的目的。卢卡斯想要什么?”他直视着大使的眼睛,威胁道:“别考验我的耐心,年轻人,别忘了我曾在苏丹的军队中服役,我腰间的剑可不是挂在那里当装饰的木棍。”

大使咽了口唾沫,跪在地上,头低垂着,对面前的这位老人充满畏惧。“是的,大人,梅加·杜克斯大人想向苏丹证明,君士坦丁是一个无能的统治者,也是对陛下不忠的属国。他向您承诺,如果您帮助他成为君士坦丁堡的统治者,他就不会在声名显赫的苏丹背后捅刀子,并且会在君士坦丁堡城中赐予您任何您想要的东西。”

当大使说话时,钱达尔利·哈利勒帕夏又去读了一遍那封信。听到最后一句话,他翻了个白眼,甚至都懒得看那个人一眼,继续用厌恶的语气说道:“告诉我,我怎么能相信一个擅长内斗和背后捅刀子的罗马人呢?”

“还有。”

“别想用这个来贿赂我,年轻人。”钱达尔利·哈利勒帕夏从椅子上站起来,穿上一件外套,看着自己灰白的胡须和头发,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从年轻时就开始建设这个国家,和前任苏丹穆拉德二世一起。我把我的青春、我的鲜血、我的汗水都奉献给了这个国家,看着这个国家在我担任大维齐尔的时候成长起来。听着,你这个狡猾的罗马人,我不像那个奸诈的卢卡斯,我不会为了你们那臭烘烘的金子而出卖我的国家。”

“现在我带你去见我的苏丹,他会决定怎么处置你。”

苏丹正在旧都布尔萨视察他的近卫军训练,这时钱达尔利·哈利勒帕夏带着罗马人来到了这里。穆罕默德心情很好,靠在一张长椅上,而他的妻子居尔巴哈尔·哈屯正喂他吃从安纳托利亚新采摘的去皮葡萄。他们的儿子贝耶济德在不远处和两个女仆一起玩沙子,在他们下方的训练场上,近卫军正在进行近战训练,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这一切看起来就像一个美好的王室家庭普通的午后聚会。

然而,直到穆罕默德读到了这封惹麻烦的信。

“那么,”苏丹仍然面带微笑,把信扔在地上,然后问四位大使,“这就是君士坦丁想说的话吗?威胁我送回我最亲爱的兄弟?”

“不,苏丹,我的陛下只是想请求一些简单的恩惠,正如信中所要求的那样。”

“闭嘴,你们这些愚蠢的希腊人。”穆罕默德突然从长椅上站起来,示意居尔巴哈尔·哈屯带着贝耶济德退下。后者向苏丹和钱达尔利·哈利勒帕夏行礼,然后带着贝耶济德和其他女仆离开了这个地方。

“听着,无知的人们。我,穆罕默德,已经受够了你们的阴谋诡计。我的父亲穆拉德确实是一个宽容和尽责的宗主国君主,对你们和你们的皇帝都很好。但我不是我的父亲,牢牢记住这一点。”穆罕默德脸上仍然带着那可怕的微笑,尽管他的心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一边说着,一边一步步走向大使们。

“而你们在掠夺了我的宝船舰队、烧毁了我的战船舰队之后,还敢来要求我的宽容。告诉君士坦丁,如果他用我亲爱的兄弟来逃避他对我的大胆和鲁莽的控制,那只是因为真主继续忽视你们的狡猾和邪恶的计划。”此时,大使们已经跪在了地上,惊恐万分,吓得浑身发抖。

但穆罕默德还没有说完。“你们,你们是无耻之徒。想想看,你们这些下等人竟然想用你们的幻想来威胁我,而且三年前我们签署的条约上的墨水还没有完全干,你们就来向我提出另一个公然的挑衅。你们怎么敢,把我当成一个傻子。”

大使们已经汗流浃背,头低垂在地上的泥土上,在年轻苏丹的愤怒面前颤抖着祈求怜悯,而苏丹则向这四个可怜的使者发泄着他的怒火。然而,穆罕默德还没有说完。

“听着,希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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