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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他们与郭小盛因为是一所学校,所以一同坐上了同一辆车,车绕过了他昨天等车的路段,那段路现在还在被封禁。

白天再看到那处的景象,只剩昨日湿润地面上被炸出的灰烬。

秦明与小琴没有抢到位置,面对着站立在拥堵的人群中,郭小盛凭着体育生的优势,顺路坐到后排的座椅上。可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占位置,而是这辆车从这段封禁路段旁经过,又与秦明上学轨迹相接。

他拿出一盏相机,在经过的时候,假意顺手拍照,但其实,只有他能看到的画面在相机上浮现,他眼睛散发出常人看不到的蓝光,时间流速变慢,相机上的画面开始动起来,就像是调试监控一样,画面不断倒退,最后在昨晚定格。

这是他的能力,能够看到回溯的时间,而代价则是自己每天的时间减半,也就是说他的时间流逝的速度是别人的两倍,但其实流逝的不是时间,而是他本身。

画面回到了昨天夜里的场景,破碎的时间被暂时修补,死去的人又重新回到画面,大雨开始散布,舞台搭建完成,于是14位演员又陆续登场。

所有人开始如秦明笔录中所言,开始了他的轨迹,除了送袄的插曲,其他全是沉默的,无论是秦明还是其他人都好像没有问题,身上没有半点污染的痕迹,直到车辆来临,如昨日一样创进车牌,相机也只是重现了往日的悲剧,让鲜血溅满大地,让秦明依旧孤独的站在画面中,不能改变依然发生的结局。

作为灵侦组的他自然不会为那些已死去的人哀叹,因为还有活着的要他们去守候。

已经快到结尾了,算了算时间,异常范围马上就要结束了。可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污染的迹象,正当他打算就此交付给眠的时候,画面进行到了那苍白司机枪指着秦明的那一幕。

司机对秦明说的话传入了他耳中,但是,那并非人类的语言!就在此刻,异变发生,司机口中呢喃着古老的呓语,世界开始发生畸变,周围都开始破碎,红色的血雾升起,甚至有想要冲破时间来到现实的冲动。

他的精神污染指数在迅速升高,他已经知道这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想要去结束放映,却发现,相机已经失去了他的控制!

最后直到画面在他眼前破碎。

他散发蓝光的眼睛里开始弥漫黑气,画面结束了,可是能力却奇怪的没有结束,他惊恐的看向画面,14人再次齐聚,大雨如血丝滴落,新的一轮表演,开始了。

这次与最开始好像有所不同,所有人的身上都长满了丝线,延长到远远的高空,看不到尽头,脸已经成了木偶的样子,但是有一个例外,秦明。

他身上没有丝毫丝线,血水滴到他身上,好像察觉不到,只是当作雨水擦拭,那些木偶人全都围在他身边,苍白的脸上讲述着热情的话,那些丝线想要连接,却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阻隔。秦明好像没有察觉到异常,安静的躲到角落里,那些木偶人全都转过脸阴冷的看着他。

那辆车来了,将这些木偶全部创成粉末,直到那明司机爬出来,他身上的丝线更是密密麻麻,可是却依旧是之前苍白的脸,没有变成木偶的样子。

最后直到与之前一样的方式结束了画面,可是这次却没有再出现什么异常,他将记录拷贝下来,发给了眠。

没想到在精神污染隐藏在表层之下,他送了一口气,污染指数降了下去,还好是一次性的,如果是辐射型的,凭他今天这样作死,很快就会死在车上,造成污染传播。

受到精神污染而产生的到的画面也会是启示,污染源将原本的事实扭曲成了怪异的模样保留了下来。

他大口喘着粗气,将相机收到了包里,恢复了时间流速,朝前看去,正好与秦明眼睛撞了个满怀。秦明把头扭过去,看他像肾虚一样的表情,尴尬的表示自己没看到。

他也只能尴尬的挂起笑脸回应。

而在刚才的记录中,所有人是明显的受到了异常强大的精神污染,甚至所有人到站台也是早有预谋,除了秦明之外的所有人,身上都有一根叫命运的线。他们的死也是命定之死。

旧古文献记载过这种场景,传闻命定之死为了新神的诞生,可是,在那场仪式中并没有神明诞生时产生的强污染,如此秦明也不应该是处于作为唤醒的角色,而是意外。

就在刚刚郭小盛使用能力回溯的时候,秦明其实并没有受到影响,他亲眼见到了郭小盛被污染源感染,考虑到不想引起惊动,偷偷拿出漆黑之雾拟态成了空气,携带者他的“真实”抹除了郭小盛的污染,所以才不会至于陷入更深的污染。

车到了学校门口,因为郭小盛要办理入学手续,秦明告知了他自己的班级,拉着小琴去了教学楼。

秦明走之前朝着他身后的猛禽笑了笑。郭小盛顿时有一种被人看穿了的感觉,他的手上凝结出一只像鹰一样的眼睛,显然是他的契约灵,那只眼睛奇特的开口说话了:“他能看见我。”

“是错觉吧?”郭小盛自我安慰了一下,至少现在来看秦明除了有些特殊外,好像连通灵者都不算,但是他不一样,他可是,传说中的通灵者啊!

“……”

那只眼睛没在说什么,缓缓闭上,又消失。

秦明和秦小琴在两栋相邻的教学楼前分别前,秦小琴看着他脖子上的项链,好像瘦小了一圈,于是啧啧道:“才一天过去,就把我送你的小蝴蝶饿瘦了!”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封面写着“记仇”的小本本,在上面写道:“秦明刚拿到女孩子送的礼物就不好好照顾,为他未来的婚事担忧+1”

秦明漫不经心的瞅过一眼,只看到满满的加一。他有些亏心的发现那只项链上的蝴蝶真的缩小了一圈,内心吐槽无量商家为了省钱竟然用如此低劣的材料。

不过秦小琴收起满满“记仇”的小本子,踮起脚尖摸了摸比她高快两个头的秦明,然后又头也不回的跑去了。

“怎么像个小孩一样?”秦明看着她离去的背景,心里的热情慢慢消退下去,正要去教室时,竟然遇到了自己的班主任。

班主任叫常田玉,是一个身材高大,但是极为肥胖的中年人,面相不是很好,常年带着一个眼睛,不但不斯文,更是感觉败类。让人一眼看去以为是黑恶势,秦明当初第一眼见他的时候还以为是体育老师,没想到他上台以极其欢快的调子介绍起了自己语文老师的资历。主打一个反差,让人印象深刻。

此时他正在秦明的后面,所以也是正巧看到了秦明与秦小琴腻歪的景象,他抬了抬眼睛,秦明有预感,他要开始他长篇大论的教育了,毕竟学校是禁止谈恋爱的,他要说那是他表妹,他会信么?

“那个常老师,那其实是……”他正要解释,常田玉却打断了他,

“你表妹对吧?你表姐对吧?你们只是朋友对吧?别说了,晚上放学来我办公室!”然后扯高洋气的用余光扫他一眼,哼的一声,颠着脚步先一步去了教学楼。

“……”秦明扶额,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正不巧的是第一节课就是他的课,一节课四十分钟,愣是让秦明回答了18给问题,不过幸好秦明早已吃透了课本,解决掉了他所有的提问。最后课上同学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在第十次的时候,连睡觉的都干脆不睡了,在私下赌他还能被叫几次,结果被常田玉逮了个正着,轰到了门外面壁思过。

“秦明跟我来一趟。”下课后,常田玉假意亲切的叫他,那些心思单纯的同学还在恭喜他,以为是要对他做出奖励,但是他却早已冷下脸来,因为,他敏锐的嗅到了常田玉对他的杀意。

不过他将计就计,随他去了办公室。作为格赫罗斯的投影,身上又装着一个奈亚,自然是不带怕这简简单单的碳基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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