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毒了”崇月又快追了几步,她并不适应徐亭奕这般冷漠,但他也已经这样默然许久了。
“哦”看着妹妹的眼泪,徐亭奕抬手,却只是落在一侧的树干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你查不到谁害的你吗?”
“母亲,母亲就是中了此…”
“贱丫头,勾引爷们,也不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姿色和福气。看吧,你在门口跪了那么久,何曾有人来救你,现在你是什么护身符都没有了,只能乖乖的任人磋磨了吧。”胡婆子的声音,随着巴掌声传来,引得徐亭奕十分的不悦和不耐烦,他原本还带着几分关切的神色,立刻被愤怒代替“住嘴,住嘴。”
“去,把人拉远了。”崇月眼见徐亭奕又要失态,上前一边扶住他,一边吩咐身边人去赶走胡婆子等人。
此时胡婆子已经拽着被罚完跪的敬儿行至离二人不足三十米的地方,见被大公子呵止,自然吓得动都不敢动,正欲求饶,就被跟着崇月的两个小丫鬟捂住嘴,拖去后面了。
“大哥,这里有下人,人多嘴杂,您也不想…”崇月也被自己下意识安抚的话吓到,刚才她还埋怨大哥的冷漠,没想到自己的话,更加的冷冽。
徐亭奕扶着树,另一只胳膊想将扶着他的崇月推开,却什么力气都没有,浑身颤抖,牙齿紧紧咬着下唇,都已经咬破,却还是不肯松开,他抬眸,眼神复杂的看着崇月,看见崇月哭,他总算是张开嘴,想要吼什么,却因为脱力,什么动作都没有,最后竟双眼一翻,晕倒在地。
小厮和丫鬟将徐亭奕围住,在崇月的指挥下,立刻将徐亭奕抬进了他的院子。
“姑娘,奴才求您,去请太医为大公子瞧瞧吧,他虽然许久没有犯这个病,但,但一次比一次严重,这次更是直接晕厥了过去。”徐亭奕的贴身侍从秋明跪在崇月的脚边,细细的同她说徐亭奕的近况“以往公子犯了病,只是将奴才们都赶出去,他在房中砸东西发泄,后半夜就会恢复过来。就从上一次,那日是绵姑娘的忌日,公子也似今日这般,先是将胳膊上的肉,几乎咬下来,之后就撅了过去,当时谁都不在房中,还是后来,奴才听屋里什么动静都没有,进门来瞧,见公子倒在地上,我正欲去加您和郎中,公子就醒了过来,怎么也不肯让奴才惊动您,更是说若是告诉您,就打死奴才。”秋明跪在地上,哭的情真意切,也让崇月心烦。
“够了”崇月站了起来“张嬷嬷,去将陈郎中再请来。”
“是,是”张嬷嬷手里拿着为徐亭奕擦身的帕子,不敢耽误,抹着泪出去叫郎中,行至门前,被崇月叫住“外面问,就说我崴了脚。半字都不可提大公子。”
张嬷嬷出去后,崇月也抬高声音“你们听到了没有?”
屋中侍从无一不应是,崇月这才坐在床边,拿起张嬷嬷放下的帕子,继续为徐亭奕擦身子。
徐亭奕本来是奉国公府最骄傲的世子,他品学兼优,为人谦和,待人有礼,十年全优第一,从泛湖书院结业后第二年,就高中进士,成绩更是一甲第十名,是那年年纪最小,成绩最佳的世家子弟。
京中更是为他取了个:冠珠公子的美名。陛下也尤为赏识,不愿放他外任,留在京中,直接进入中书省,任著作郎一职,专门负责誊写天子诏书,下发天子御诏,指定天子示下的法律,是天子最信任的近臣之一。历年来,但凡任著作郎的官员,无一不官至三公,问鼎丞相。
天子也是极尽信任和重用,就连当时祖母去世,按孝法,徐亭奕应致仕归家为祖母守孝,但天子亲下赦旨,也特来祖母灵前,亲言“亭奕乃是朕之臂膀,若是真要守孝三年,朕岂不是也要独臂了”
听了这话,天下之人,自然无一人再敢拿此事说话,毕竟为祖母守孝是家事,为君尽忠,是国事,孰轻孰重,早有分晓。
只是,若之后的事,也这样一帆风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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