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向楠家的厨房内，灯光昏黄而静谧。向楠默默地在水池边洗着碗，水流声潺潺，似在诉说着生活的平淡与无奈。小姨端着一盘水果，悄然走进厨房，水果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却未能驱散那一丝沉闷的气息。
小姨轻声说道：“下周就是你妈妈的忌日，我跟你姨夫商量好了，今年带你回去扫墓。”
向楠微微点头，应道：“嗯。”
小姨接着说：“祭品呢，你找个时间准备准备。对了，这次回去顺路去瞧瞧你外公。”
向楠洗碗的手猛地一顿，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般。
小姨将果盘放在灶台上，随后从橱柜里拿出一把水果刀，金属的光泽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
小姨看着发愣的向楠，问道：“怎么啦，发啥愣呢？”
向楠回过神来，忙道：“啊，没事。”
小姨把水果刀搁在果盘里，身子轻轻倚在灶台上，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小姨叹息道：“自从你妈走了以后，就没见过外公吧？”
向楠打开水龙头，冲洗着碗筷，水流声似乎在掩盖着内心的波澜。“他不让我们回去。”
小姨微微摇头，说道：“你也长大了，有些事儿你得理解我们这些做大人的难处。当年你妈妈和你爸结婚，你外公就坚决不同意，有了你之后，他虽说嘴上没讲，可心里跟明镜似的，你是他的外孙女，他那是打心眼里疼你。要不是你那不成器的爸，你外公也不至于连你都不想见。我那可怜的姐姐哟，也是命苦，一场病就这么去了。”
向楠低声道：“妈妈，从没怪过外公。”
小姨看着向楠，无奈地说道：“说起来也怪，我姐身上的那些优点你是一点儿都没遗传到，要是能有我姐一半的性子，上学那会儿也不至于被学校开除，在外面瞎混。”
听着小姨的这番话，向楠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仿佛有一朵乌云笼罩在心头。
小姨察觉到向楠的表情变化，连忙话锋一转：“明天花店没啥事，你不用过来了，去服装店帮忙吧。”
向楠把碗筷放进柜橱，动作利落而坚定。“好。”
小姨端起果盘往外走，却被向楠叫住。
向楠轻声道：“小姨。”
小姨停下脚步，应道：“嗯，啥事？”
向楠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打算搬出去住了。”
小姨吃惊地把果盘又放回灶台，水果在盘中微微晃动。“你说啥？！”
向楠有些愧疚地说道：“没提前跟您商量是我不对，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就像您说的，我长大了，很多时候得多多为你们着想，所以我决定搬出去住。”
小姨急切地问道：“不是，为啥呀？我们对你不好，还是不给你吃穿了？”
向楠连忙摇头，说道：“您对我挺好的。”
小姨疑惑地说道：“你是不是嫌你姨夫……”
向楠坚决地说道：“没有。这事就这么定了，等给妈妈扫完墓回来我就搬。”
向楠没给小姨继续说话的机会，径直从她面前走出了厨房，脚步坚定而决绝。
客厅里，向楠的姨夫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画面闪烁，声音嘈杂。向楠走出厨房，小姨紧跟在她身后。
小姨喊道：“你等一下！”
向楠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单。
向楠的姨夫转过头看着两人，眼神中满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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