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深夜，秦川穿过霓虹城郊阴暗潮湿的小巷，步伐敏捷。
街道两旁的霓虹灯闪烁不定，映照出混乱而阴暗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油烟和不安的气息。
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潜在的威胁，喧闹的声响在耳边回响，仿佛隐藏着无数张贪婪而狡诈的面孔。
经验丰富的布雷德知道，即使混入走私队伍，想要应付霓虹城的边检，他们也需要一张证件。
合不合法无所谓，但至少要有。
那么最好的去处就是这里的黑市。
“……咱们真的要来这种地方？”秦川小心询问着。
四周的环境让他感到格外不安。
布雷德十分无奈：“不然你认为黑市开在哪里？镜影治安总署里面吗？”
“为什么不呢？”秦川反问。
“……”
布雷德不想再和秦川争辩，于是不再言语，只是继续引导着方向。
当他们抵达黑市的入口时，即使是刚才还在开玩笑的秦川，心脏也不由得开始加速跳动。
“保持冷静，”布雷德的声音在秦川的脑海中响起，低沉而坚定，“在这种地方，你不能显示出任何弱点。”
秦川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
他的手心微微出汗。他意识到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是多么的不适应。
布雷德能够清晰地感知到，秦川的意识中，焦虑与恐惧一阵阵的涌动着。
“听着，黑市的每个人都有他们的目的，没人会在乎你是谁。”布雷德尽量让秦川感受到这片混乱中隐匿的冷静。
“我们要快点找到那个老板，尽快给你办一张假的证件。这样你才能混在走私队伍里离开——这里右转。”
秦川顺着布雷德的指示拐进右侧的小巷。
巷道狭窄而肮脏，两旁的墙壁上贴满了剥落的广告和涂鸦，许多光怪陆离的电子海报在微弱的光线中不断闪烁着。
那些广告在邀请顾客。他们提供非法植入体的安装，或是廉价但危险的意识改造服务。
“别让这些东西分散注意，”布雷德低沉地提醒，“这些都是骗外行人的陷阱。”
秦川继续向前走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汗味和机油的味道，让人有些作呕。
摊位沿着巷道的两侧排列，宛如一条流动的市场，但每个摊主都面无表情，藏匿在杂乱的货物后面，警惕地打量着每个经过的人。
一个摊位的老板正专注地修理着某种机械义肢，工具发出的刺耳声响让秦川不由得皱起眉头。
摊主手中的焊接器偶尔迸发出蓝色的火花，将半透明的芯片烙印进金属的接口处。
继续走，秦川又看见一个卖家，摊开布满各种管线的手提箱，箱内排列整齐的黑色药剂瓶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光亮。
“精神增强剂，”布雷德冷哼一声，“这些人会卖给你任何能让你清醒的东西，或是让你发疯的东西。以后看见记得别碰。”
对布雷德来说，这种事情他早已见怪不怪。
一个肮脏的帐篷下，一位年迈的商贩正在摆弄一些拼接出来的植入设备。
她手中的义体心脏还带着干涸的血迹，仿佛刚从某个倒霉蛋身上剥离下来。她粗糙的双手仿佛是和她的商品一起锈蚀了般，带着一股腐烂的金属味道。
旁边的摊位上，一个穿着破旧护甲的男人正在向一名年轻顾客兜售经过非法改造的视网膜芯片。
那芯片泛着令人不安的蓝光，仿佛随时可能因过载而烧毁。
摊位前的顾客显然对风险并不介意，他只在乎它能否给自己带来更敏锐的视觉。
交易达成的瞬间，双方的脸上都露出了同样的冷酷笑容。
秦川见状，感到头皮有些发麻。他连忙移开目光，加快了脚步。
突然，前方的光线似乎亮了一些，红色与紫色的霓虹灯照耀出一个性感而诡异的身影。
秦川的步伐微微停顿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盯着她。
那是一个身穿紧身合成纤维服装的女人。
她的双腿被金属支架修饰得细长，皮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光泽，仿佛是被某种纳米涂层覆盖。她的眼睛闪着寒光，瞳孔里流动着数字化的光标，就像是一台精密运算的机器。
秦川有些慌乱，下意识地瞥向一旁。
耳边传来布雷德的笑声。
似乎是注意到了秦川的窘态，那女人缓步走上前来。
“嘿，非主流面具小帅哥，第一次见？”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微妙的合成感，音调冷酷而磁性。
她那双闪烁着数据流的眼睛盯着秦川，嘴角勾起了一个魅惑的笑容：“需要些乐子吗？我可以让你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感觉。”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秦川的肩膀，滑向他的手臂，留下了微微的电子纹路在空气中闪烁。
一瞬间，秦川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喉咙发紧，呼吸顿时急促。他的眼神无处安放，耳朵立刻通红，整个人后退了一步。
“呃，不、不用了……”他磕磕巴巴地说。
布雷德立刻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浓浓的嘲弄，“老天，你的样子像是头次见到女人似的。哦，等等……你可能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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