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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出发。

槐枝坐在地毯上,收拾要带的行李,几套衣服和一些日用品。

很快就收拾好,捞起手机,看下时间。

小姨的信息又弹出来。

“糟糕,小姨的信息也没回!”

点开,划到上面那条,是早上十点半。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槐枝不由得有些心虚,最后一条信息是问槐枝订票了吗。

还真忘了,她点开订票软件,订了二十号下午的机票。

藤县没有飞机场,所以还得要坐高铁到市区里。

藤县到海市,2300公里,转车和飞机要十个小时。

下午两点的机票,到那边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槐枝付款,显示微信余额不够。

随即换成了银行卡付款,显示付款成功。

槐枝截图,发给小姨。

回复她:“订票了,今天睡觉,睡了很久,信息没看到”。

小姨很快就回复了,“好,到了我去接你噢,不用带很多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附带一张很可爱的表情包。

图里的三个大字,特别醒目,“么么哒”。

槐枝被逗笑,小姨还挺潮的。

便回复小姨一个奶油小熊的表情包。

银行卡提示余额的消息弹出,槐枝点进去看,显示余额:9358.27元。

槐枝一愣,她只绑一张银行卡,前段时间葬礼花了两万,明明没有那么多钱,而且她刚刚还买了机票。

查余额账单,发现早上小姨转了一笔5000元到她卡上。

机票是两千元,根本就用不了那么多。

立即,转回三千块给小姨。

槐枝从小的压岁钱就是自己拿的,还有奖学金,助学金,还有平常爸爸给她的生活费。

奖学金、助学金,发放是学校帮忙办的卡,槐枝没动,也没有绑卡,卡里足足有两万有余。

槐枝不怎么花钱,钱是够用的,小姨一下子给她转了那么多,觉得很不好意思。

父亲的工资卡,国家发的慰问金都在一张卡上,槐枝去查的时候,被金额吓一跳,一共五十万。

还有在铁盒里的存折和银行卡,是槐枝大学学费和生活费,一共十万。

槐枝没有管过钱,还是爸爸的同事介绍了一个律师,他建议槐枝把五十万存五年定期,槐枝同意了。

程萧芷没有领钱,退了回去,发了一段二十秒的语音。

“枝枝噢,这钱你就安心收着,也不多,就当是上次小姨没去出殡的葬礼费好嘛?”

“而且小姨也没帮到你什么,明明说好了过去,但没有时间,收下吧,不然小姨心里过意不去”

槐枝听完无奈叹气,明明上次小姨已经转过一笔了,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收下了。

折腾完事情,十一点钟了。

把今天去超市买的东西也放到行李箱里。

牙舟比较偏僻,买东西比较不方便,开车到镇上要半个小时。

藤县到牙舟没有动车,只能坐私家车或者大巴车过去,要坐四个小时。

槐枝喉咙开始上涌酸水,口腔发紧,她特别坐不了大巴车。

公交车和小轿车倒是没那么大反应,就是大巴车像是魔咒般的环绕着它。

忍下胃里翻滚,槐枝去厕所洗澡。洗完出来时,已经十二点了,她赶忙吹干头发。

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晾晒好。

躺在床上槐枝怎么也睡不着。

六月十六号了,还有两天。

槐枝打开相册,翻看着以前和槐国安同志出去跑步,散步时的照片,找到一点慰籍。

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眼角滑落泪水,枕头上的水渍明显。

看着照片,困意来袭,边哭边睡着了。

*

第二天,生物钟醒来,七点钟。

苦恼,扯着被子拉过头顶,闷哼一声,想继续在睡会。

但怎么也睡不着了,只能认命爬起,起身坐在床头,看着窗户发呆好一会,暴躁的抓了抓头发。

槐枝其实挺有起床气的,每次都要缓好一会。

来到卫生间洗漱,槐枝换下睡衣,穿了简单的白色短袖,宽松的黑色运动短裤。

七点半,时间还早。

要坐车不敢吃早餐,拿起昨天收拾时,放出来的牛奶,插上吸管,满足的喝着。

真的很好喝,荔枝味的优酸乳!

槐枝喝完,抬手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空盒正中垃圾桶。

窝在沙发里,查看下最近的新闻实事。

或许是因为以前家里电视上,播放的都是这个,槐枝深受熏陶。

看完,槐枝揉了揉发涩的眼眶,最近眼睛经常很痛。

起身,往厨房走去,关掉了家里的天然气阀,和热水器阀。

来到饮水机前,把插头拔掉,电视也是。

书房,把窗户关好,锁上。

之后是槐国安同志的房间,槐枝不怎么进去过,里面还是一样的陈设,窗户是紧闭的。

抬眼一望没什么问题,最后瞟过空调,把插头也拔了。

全家连着的插头槐枝都拔了,以防万一,除了冰箱。

现在八点半了,九点钟出发,从这里过去南站要半个小时,槐枝对时间概念一向很准。

从来不会迟到过,约人,赴约都会早到,不会掐点的。

槐国安同志从小就教育槐枝,“不能撒谎,说到的事情要做到,做不到就不要轻易答应别人。”

但槐枝还是没能做到,她撒谎了“她其实不勇敢,做不了勇敢的孩子。”

槐枝检查了几遍,确认没问题后,拉起行李箱朝门口走去,这次不会待很久,箱子很轻。

八点五十分,槐枝单手提着箱子,另一只手打开叫车软件,显示预计五分钟,收起手机。

到楼下时,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嗯?覃蔓吗?

槐枝试探性的喊出口:“覃蔓。”

她回头,有点惊讶,她见过槐枝穿短裤,最多就是到小腿的长裙。

修长窕窈的身材,手臂纤细,细削光滑的小腿,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真的是婷婷玉立。

槐枝很白,是冷白皮。

尽管覃蔓也白,但槐枝往那儿一站,对比还是很扎心。

“嗯……”

槐枝发现真的是她,不禁感慨。

“不是说十点钟,南站见吗,你怎么来着了。”

“来接你,一起过去,方便点。”

槐枝明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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