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单位注意,目标已经出现。”耳机里传来低沉的声音,“注意隐蔽。”
一阵可怕的呼吸声过后,耳机里的声音再次响起,“本次作战任务,在20分钟内找到并抓捕目标,阵亡超过一人视为任务失败。”
施耐德放下了手中的话筒,他正坐在监控面前时刻看着下面的情况。
这是一个半开放式的圆形训练场,施耐德所在的位置是正好是训练场的中心。
执行部的专员们在下方进行模拟训练,老式的砖房把训练场分割成几个小区,有些高一点的楼房上还挂着闪闪发亮的霓虹牌匾。从上方看去,就像是一个城市的缩影。
施耐德教授下达的是抓捕命令,他们只需要确保弗里嘉子弹命中目标裸露的皮肤就可以了。执行部专员们有条不紊地对周围进行排查,他们抱团行动,不想给对方可乘之机。
五对一,在市区这种多掩体的复杂地形中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但是考虑到没有外界人群的影响,再加上对方还是一个学生,这让专员们感觉多少受到了点侮辱。
“你的任务,击杀超过一名敌人视为成功。”施耐德拿起了另一个话筒,“祝你好运。”
通话那边的路明非暗自骂了句脏话,除了日常的体能和力量训练,他属实没有想到昂热给他安排的“特训”居然是这种形式。
那天过后他还是去找了富山雅史,也许是路鸣泽滚烫的牛膝终于触动了自己那根许久未跳的神经,路明非想试一试。
说到底他还是在害怕,害怕未知,他始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所以路明非想试一试,试一试在自己还是一个人类的时候,不靠小魔鬼,不靠尼伯龙根计划,到底能走多远。
于是第二天路明非找到富山雅史,他没有把日本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而是简单地编了一个故事。
他说曾经有一个身处黑暗的衰仔,在人生最绝望的时候一个女孩像太阳似的地把他从黑暗中拉出来,衰仔就乐呵呵地跟在太阳后面跑。
可是太阳并不在意自己挽救了谁的人生,太阳就是太阳,她光芒万丈,却又离衰仔无比遥远。
后来衰仔又遇到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像月亮一样温柔,她把自己的全世界都分享给那个衰仔,明明月亮并不发光,月亮自己也生活在黑暗里。
但是最后那个月亮般的女孩遇到了危险,她跟衰仔说我好害怕,衰仔却没有过去保护她。
其实衰仔本身并不是衰仔,他很厉害的,他发起疯来连神魔都要害怕。可是他偏偏就不想发疯,可是他曾经为了太阳会不计一切后果。
所以那个月亮般的女孩死了,在死亡的最后一秒都在呼喊衰仔的名字,但那只是一个可笑的假名。
衰仔在这个时候终于发疯了,他杀死了凶手,为那个月亮般的女孩报了仇。但是衰仔的心里始终空空的,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也许他应该早一点发疯的。
路明非一直说了好多,说到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在故事的最后路明非问了富山雅史一个问题,他说衰仔这样纠结是有意义的吗?
那女孩的世界只有你,但你却追赶着太阳。
富山雅史沉默了,他和路明非坐在心理咨询室宽敞又舒适的躺椅上,却感觉浑身都那么别扭。
“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有解。”富山雅史仔细想了好久,“衰仔以为自己找不到解,但其实解本来很简单。”
“如果衰仔没有遇见太阳,那他终其一生也不会遇见月亮。”富山雅史总结着,“所以他会纠结,尽管这种纠结本身是没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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