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远处的洛阳城,就好像一条正在蛰伏的黑龙,高大巍峨。
此时,就在张淮被软禁的那个庄子。
一个身穿夜行衣,身手矫健,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在深山密林中,不停的跑着,甚至不敢回头看。
树枝被挂蹭发出簌簌的声音。
还有被惊起的飞鸟。
“嗖,嗖,嗖。”
就在身着夜行衣的男人狂奔之际,前方,人影闪动,几十个手持弓弩,做农户打扮的人,突然出现。
然后就是弩箭破空的声音,扑面而来。
“竟然还有军中用的强弩!”
身前是呼啸的箭雨,男人只好强行停下速度,一个滚地葫芦,利用面前的大树,遮掩自己的身体。
就在男人苦寻生路的时候,林子里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火把。
“好贼子,你跑不了了,自己出来,交代背后的人,还可以给你留条活路。”
火光在密林里闪烁,数十人慢慢的合围,将男人困在当中。
其中一个领头的,手上的强弩紧紧盯着男人藏身的大树。身着黝黑的铁甲,面目崎岖,双眼里全是狰狞的笑意。
“看来大王猜的不错,司马家竟然还勾结武库,暗藏甲胄。”
男人自知跑不掉了,拔出身后的匕首,在手上用力一划,忍痛在树上留了个血色的手印。
做完这一切,才从树后出来,看着领头的人,又环视了一圈,发现这些手持弓弩的人,尽都身材魁梧高大,面带杀气,一眼看去,就像是行伍中人。
借着火光,才看清,原来这些弓弩,与军中用的制式弓弩,有些许不同。
男人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罩,朗声道。
“谁是主事的,可敢一见?我不过是过路,不小心惊扰各位,可否放某一条生路?”
半晌,没有人站出来,男人大笑一声。
“可笑,一群藏头露尾之辈。”
说完,手中的匕首直直朝着心口而去,挣扎了几息,便没了动静。
领头的那人,见男人已死,仍未放松警惕,招呼左右。
“上去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信物之类的东西。”
片刻后,被扒干净的男尸,才被抬着走了。
......
黑夜过去的很快。
张淮受伤,曹叡很大度的给了他几天假期,让他养伤,不用进宫当值。
崇德殿内。
“甲七还没回来?”
曹叡一脸阴沉,死死盯着辟邪。
“没回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辟邪打了个冷颤,心脏一缩,他眼前的曹叡已经颇具帝王气象了。
曹叡双手扶着案台,有些气馁。
“打草惊蛇了,看来张淮说的司马家阴养死士的事情,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过两日,给孤把甲字队的人都散出去,沿路给我仔仔细细的找,若是属实,甲七肯定会留下信号。”
“另外,给孤死死盯住那个庄子,既然已经惊了,司马懿肯定会把这些人转移出去,给我盯紧他们。”
辟邪没说话,拱手就下去了。
日头正盛,司马昭就迫不及待,来寻张淮了。
横冲直撞进了内屋,挥手让正欲起身行礼的张淮继续躺下,不过张淮还是勉强从塌上下来了。
“昨夜,庄子上来了个不速之客,恐怕暴露了,你速速进宫,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打听清楚,是不是平原王的人。”
张淮也有些懵逼,他清楚记得,没有给曹叡说过他怀疑司马家养死士的具体地方,可曹叡愣是一个下午就把地方都摸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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