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把你们绑了去卖。”
看着视自己如豺狼虎豹的姚家三人,苏澈翻了个白眼。
苏澈感觉自己身上这个‘大恶人’的标签短时间内是摘不掉了。
这也不一定是坏事。
相比起三人的好感,苏澈宁愿他们害怕,但无条件配合。
“姚庄主和东津镇官府的合同还在,你们要是跑了,不仅会成为失信被执行人,还将永久失去了解真相的机会。”
苏澈的目光扫过姚家三人,低沉声音中带着些许压迫感:
“是去是留,决定权在你们手上。”
话音落下,宋伯和小六子都将目光投向了姚思安,等待着小姐拿主意。
姚思安目光闪动,轻咬下唇。
决定权在你们手上,这句话也就说得好听。
苏澈已经将利弊如此鲜明的摆在明面上,等于是没有给他们留任何选择的余地。
而且姚思安也还不至于忘性大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忘了,苏澈才用剑打趴了两个赌场的打手。
但姚思安很聪慧,隐隐听出了苏澈话语间的潜台词。
他似乎,是更想有人留下来替他打工?
姚思安思索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
反正再差不会比目前的情况更差了。
姚思安抬头看向苏澈,问道:
“完成和东津镇的订单。”苏澈脸上露出笑容,拉开身旁的凳子坐下:“再酿出一批灵酒来。”
“再酿出一批灵酒来?”
姚思安眼神古怪地看着苏澈,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后哑然失笑。
她失笑摇头,看着苏澈问道:
“整个南宁镇的酒家数十,除了我们姚家的雪曲,你可曾见过别家灵酒?”
“这倒是不曾。”苏澈思索了一会后答道。
谈到生意的姚思安下意识挺直了身子,黑发马尾微颤,秋水眸子里闪过一丝雏凤般的光亮。
“没有别家售卖灵酒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所有的灵酒我们得自己酿!”
姚思安如连珠炮似的说道:
“我爹跟东津镇官府签订的合同是一千斗的【姚子雪曲】,足足四千斤的九品灵酒。”
“就算以我爹改良的酿造技法,四成的出酒率来计算,也要一万斤的粮食!”
“交货日期临近,酒庄缺钱缺粮缺人手……”
姚思安目光落在苏澈脸上,语气不无嘲讽地道:
“你凭什么觉得我们能补上和东津镇的订单?”
凭什么?
当然是凭我会氪金啊。
当然,苏澈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真说出来。
“你苏家做的是客栈,所以可能不懂……”
姚思安扫了苏澈一眼,凝视着手中的酒葫芦,神色有些落寞:
“我爹走后,再没有人能酿出姚子雪曲了。”
她其实并不喜欢酒,不管是味道,还是那些喝醉了的客人。
小时候,家里还没有那么大的酒庄,只是一个小酒馆。
父亲心善,每当开张收铺前,总是会拿出几两小酒配点茴香豆,赠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叫花子。
尽管知道这是行善,但她实在不喜那味道。
偶有犯了酒瘾的,打架斗殴的,喝醉了的,总会让酒馆面前变得五颜六色,一塌糊涂。
那时酿酒,不过一缸高粱,一块曲饼。
后来家里的情况慢慢好了,爹爹开始置办酒庄。
姚思安还隐约记得搬进新家的时候,爹爹牵着她走进酒窖,笑着问她想不想学酿酒。
她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将来或许要嫁人,可父亲还是愿意把吃饭的手艺传给她。
那时酿酒,不过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爱黏着爹爹的小女孩。
姚思安如今还是不喜欢酒,只是酒香流淌着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
姚子雪曲的技艺其实不难,她父亲早就一五一十地教给了她。
但姚思安酿不了,因为那是灵酒。
“灵酒本身就不是给凡人饮的,自然不是凡人能酿。”
姚思安目光平静地看着苏澈,道:
“你或许很会使剑,但你酿不了灵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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