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许的仅剩不多的年少意气反被余若鲤的不客气激了出来,也顾不上她正吃着他碟子里的菜,直接驳她:“那你说说,我何苦吃饱了发撑,硬要给自己称王?”
余若鲤哼了一声:“那你也说说,同样是只鸡,如果能有得选,谁愿裹着草叶子扔进土窑子里烧熟?都愿争一把,做那个置于酒肆高台当那道凤凰展翅的名菜呢!”
苍许看了看她,却又笑了出来:“你一个小小的狱中厨娘,竟还从这些饭食里参悟了点人生道理?”
余若鲤看着他吃完,收拾了碗筷,站起身行了礼:“殿下见笑了,其实我们老百姓,并不所谓谁来当那个凤凰,只愿能在家平静地吃一碗饭,闲暇时候去甜水铺吃一份甜羹罢了。”
见余若鲤讲出这番话,六皇子有些后悔刚才称她小厨娘那个臭语气。
“...我父皇听信谗言,设计把我调回来罢了,并非我摆什么架子得意忘形。”六皇子耐心地解释。
余若鲤觉得此人的话确可以相信,他到了这个境地,实在没什么好欺瞒小小一个厨娘的。
“对了,小的斗胆问一句,殿下的伤哪来的?看这伤口,是咫尺交战。”余若鲤看他身上差点扎到心口的那道痕,还是忍不住问。
“是,我的近身侍卫干的。”苍许好像并不在意这个伤,悠悠地叹道,“你瞧,身旁之人也是鬼,我遇到的人里啊,好像就剩你是个人了。”
他这话余若鲤就当是夸奖了。
“那我也同殿下道个不是才好,我不该说殿下是鸡。”余若鲤诚恳道。
话到此处,二人算是言和。
静静的牢房尽头里,传来苍许已经很久没有过的爽朗的大笑。
当今圣上,只顾史官记载着笔笔皆仁爱,不顾慈政之下暗鬼横生。
连贪了救灾款的都能轻判个流放,朝堂更是藏污纳垢。
既派了自己的儿子远派南疆行保卫杀戮之事,却听人吹了几句耳旁风,惧怕幼子的杀伐果断连累自己的名声,又将其哄骗回王城,钉死谋逆大罪。
还贪图仁爱虚名,关在牢里迟迟不发落,要那个慈父怜惜幼子悔其不孝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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