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建刚眉头拧成川字，“要多少钱？”
“三万。”许莲顿了顿，补充道：“一学期。”
郭建刚倒吸一口凉气，“什么破学校，比抢钱还来得快。”
“学费贵还是其次，要是学生成绩差的话，还得交一笔五万的择校费，小年的成绩倒是够了，之前陈阳就已经看好，但是小鑫的成绩不太够。”
郭建刚嘴角抽搐，“意思是两个兔崽子读个书，光学费就得花掉我十来万？”
许莲点头。
郭建刚气笑了，“读书是自己的事，学校好不好有什么用。”
“爸爸，我想去英才中学读书。”郭鑫急了，连手里香喷喷的包子也不吃了。
郭建刚思考一会儿，敲着桌子说道：“这样，那个小杂种成绩好，去哪个学校都一样，小鑫的成绩不好，正好需要更好的老师，就让他去那什么英才中学吧。”
说着，他顿时感觉一阵肉疼，忍不住给了郭鑫脑门一下，“臭小子，你去了可得给我好好学，老子花这么多钱可不是让你进去玩的。”
郭鑫笑了，点头拍着胸脯，“爸爸，你就瞧好吧，我一定好好学。”
许莲犹豫了一下，“那小年呢？”
“切，这个小杂种不是恨我吗，那他还读个什么书，让他自己出去打工吧。”
许莲脸色顿时变了，“郭哥，这可不行，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们能有好果子吃，义务教育是国家规定的。”
郭建刚一脸不耐烦，“那就给他选个最便宜的公立学校。”
许莲面露不忍，“这不好吧，最便宜的是二十七中，这学校听说有很多小混混，老师也不管事，不安全。”
郭建刚才不管这个，“那就让他去二十七中，行了，别说了，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许莲还想再劝，郭建刚面无表情看着她，“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
许莲没办法，只能默默接受。
“小年，爸爸和妈妈出门去了，中午不回来，厨房给你留了饭菜，你自己在家乖乖的啊。”换身一身黑色连衣裙的许莲再次来到杂物间门口，说了一声便牵着郭鑫的手走了出去。
随着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偌大的客厅陷入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足足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杂物间的房门才打开，陈年小小的身影从门口探出来，确认他们不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间，瓷白小脸上的青色淤血触目惊心，嘴唇泛白，眼圈附近一团乌黑，状态一看就很不好。
他已经足足一天一夜没吃饭了，但肚子再饿，一想到要和坏蛋坐在一个餐桌上吃饭，他便感觉一阵恶心。
不，不止是在一个餐桌上吃饭恶心，甚至连看见这个人，听见他的声音都会感到不自在。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吃的，而是来到本来属于他的房间，打开衣柜，在衣服的最下面翻找，直到找出一个棕色钱包，他这才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个钱包是爸爸送给他的，里面有零碎的几百块钱，最重要的是里面有一张卡，存着从小到大各种亲戚朋友给的压岁钱。
数目不算小，足足有两万块。
他小心翼翼将银行卡放回钱包，也不知道有了这笔钱，能不能给爸爸买一个好点儿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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