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涟刚才默不作声的跟着卢意走了一圈,更加的确定了卢意跟以往的不同寻常之处。
打小跟着哥哥相依为命,跟着他湖里捞蚌,岸上偷菜,酒馆蹭咸,砸锅卖铁,以及招人白眼。
见卢意倚着栏杆驻足不前,卢涟便在一旁的木板阶梯坐下。
镇上老一辈的人都传说雾泽湖里的水鬼会将落水之人的魂魄吃掉,然后附身上岸诱骗岸上的人下水再将其魂魄吃掉,循环往复。
据说凡是被水鬼附身的人都是脸色苍白且会不断的冒冷汗,还会浑身散发出一股酸臭汗味。
卢涟刚才跟在卢意身后走了一圈,没闻见什么汗酸味,也盯着他那蜡黄的肤色瞅了半天,没看出跟平常有什么区别。
察言观色以及看破不说破可以说是卢涟这种落魄儿必备的本事。
他之所以会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是因为卢意昨晚被找回来后性格变得跟以往截然不同,导致他现在跟卢意的相处方式有些尴尬。
“二弟!”
“二弟!”
卢涟打住念头,看见卢意眉头不展,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酒楼,露出一脸询问的表情。
卢涟想起昨晚答应要给他多讲讲以往的事情,心里了然,开口道:“那便是大哥平日里谋生的地方。”
“雾镇楼里的陈掌柜算是个好人,里面就你一个伙计,所以大伙儿平日里都管你叫卢小二。”
“后厨里做菜的是三棵树那边的那个凶婆子,我们小时候偷她家的生瓜,她骂我们是没爹没娘的杂种,哈哈哈。”
“还有个说书的,是去年年末时来的,他说他叫候不平,我们都叫他老侯,我喜欢听他讲《赤马将军》,他到酒楼后生意好了不少……”
卢意见便宜弟弟讲得眉飞色舞,就在旁一边听一边揣摩梦里的那个形似癫狂的人会不会就是酒楼里的人。
在梦里,那人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身边常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
按老弟的说法,他俩孤苦无依,能频繁接触的也就雾镇酒楼的人,或者常来酒楼里吃喝的客人。
那人还提到一个名字,‘卢风和’。
“姓卢,多半是原身跟自卑弟弟的父亲,得多大仇多大怨,才会让一个人产生这么大的怨念。”
卢意暗自咂舌,他昨晚做的梦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准确来说是原身的部分记忆或者回忆以梦的形式融入到了陈页蒿的意识之中。
这可不是看一个片段、一部分画面这么简单,那种身临其境,触觉、味觉、视野冲击、包括想法以及心情都是当时最真实的自己。
卢意的部分童年回忆就以这样活生生的方式,与陈页蒿的意识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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