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设宴,款待前来和亲的羽国使臣。
云绮蒙着面纱,安静地坐在指定位置。坐姿端正的她其实在发呆。四周寒暄声热热闹闹,独她周边一片静谧。
“殿下,殿下?”红烛低唤了几声,没反应,只好上前碰了碰云绮的肩膀。
云绮猛地回神,“怎么了?”
“王出使叫你莫要殿前失仪。“红烛在她耳边道,“人你都认全了没?”
“啊?”云绮没反应过来。
红烛隐晦地指了指,“我再与你细说一遍,西侧第一个位子是摄政王蔺君衍坐的,他对面是丞相徐文忠……”云绮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努力记住每一张脸。认完人,云绮便有些无聊了,她拉住欲后退的红烛,低声问道:“你知道这蔺君衍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殿下,此人权倾朝野,位高权重,连秦帝也得对他礼让三分,你说他是什么样的人。”
“这般人物,想必是个聪明人。就是不知道他长得怎么样,人品好不好,有没有野心……”云绮抿唇,若有所思。
“殿下,就是他将羽炎军打得节节败退,你怎么还问起他来了。”
“秦国想羞辱羽国,我想气死羽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般人物在书里一般都是又美又强,他功高盖主,指不定还惨呢。啧啧啧,交个朋友就行,最好别嫁给他,不然得有一堆破事。
“殿下,你在说什么?你可是羽国人。”红烛忍不住道。
云绮拉住她的手,“别搞愚忠那一套姐妹。我为羽国质子,被送来和亲,用我的前途未卜给羽国百姓换来和平,早就把欠羽国的都还清了。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不能为我自己活一次?嫁给谁不是受辱,还不如嫁给蔺君衍,至少解气。”她是华夏人,忠的是华夏,那个穷山恶水出刁民的羽国她不爱。更何况这具身体也没受过羽国的恩。再说了,她也就口嗨一下,玫瑰带刺,她可没把握hold住。
“殿下,你又在说胡话,这没道理啊……”气羽帝不也是气羽国?再者,又不是你想嫁谁就能嫁谁。咱们是被人挑的,又不是来挑人的。
云绮也知道自己这话没逻辑,但这个世界不就是一个巨大的精神病院吗?她就图个爽嘛,“疯子需要讲什么道理。”不是尬聊吗,她与这个等级森严、规矩繁琐的压抑宴会格格不入,又无聊又坐不住,这才东扯西扯,稳定发疯的啊。红烛还是太较真了。
“殿下才不是疯子。”红烛恼道。
云绮笑而不语。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怎么诚实啊。
“丞相大人到——”
“三皇子到——”
“二皇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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