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马车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封闭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暖而慵懒的气息。
她在娘亲的用喂的方式下,刚刚吃下一碗饭。在这摇晃的马车内躺下,闭上双眼,期望能在这颠簸中寻找一丝宁静,让疲惫的身心得以休憩。
然而,即便是在这看似安逸的时刻,她的内心却难以真正平静。手掌上,那道皮开肉绽的伤口如同一只无声的警钟,时刻提醒着她过去的疯狂与自毁。每当她试图沉入梦乡,那钻心的疼痛便如潮水般涌来,将她从虚幻的宁静中猛然拉回现实。
她苦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怎会如此迷失,竟将自己伤害至此?她回想起那一刻的失控,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在绝望与愤怒中失去了理智,对着脆弱的身体毫不留情地发泄着内心的痛苦。那一刻的疯狂,如同暴风雨中的惊涛骇浪,将她吞噬,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现在,当疼痛成为她最忠实的伴侣,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她的过失时,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魔怔。那是一种深深的自责与悔恨,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与无奈。但她也明白,后悔无济于事,唯有面对,才能走出这片阴霾。
每次想放下,就会再被刺激。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没有真正的接受自己重新来过的事实吧。
马车继续在道上走着,摇摇晃晃的,还有马蹄踏步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成了吵声。
闭着眼睛,呼吸缓缓流淌。耳边里浮现出袁九司的声音,是晨早来到这里时说的话。
想着晚上要见面,心里便有了期待。在自己一阵胡思乱想中睡着了,暂时忘记了手掌的痛。
马车外,走在旁边的母子俩时刻注意着车内的动静,就怕错过了她的呼喊声。
族长这边,他们又一次遇见了岔口。两条路,两种选择,也许有一条会要了他们的命。要去御王那里的路,此时仆从回来回报讲有人在那里把守,说要收过路费。
族长坐在马车上,沉重的说:“大家讲讲?”
沈玉堂十几人在马车旁走着,族长话落,无人开口,他便讲出自己所想:“那些人如果是求财,我们倒是可以答应,只怕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有其他不可告人的阴谋。”
“我们马上就要到那里,如果不选那条路,只怕也不安全。”
“找个地方停下,夜里我去探路。”沈玉堂的眼睛看着周围的山和树林,决定找个地方藏起来。
“嗯,就这般决定。”族长同意了,大家自然就行动起来。
回到马车旁,视线在马车上扫过,然后,落在妻子脸上。见她一脸平静,便也放心了。
“我们要在附近休整,前面的路出了问题,夜里我去看看。”握住妻子的手,轻轻拍拍,安抚着说:“放心,不会有事,我会注意的,只是去看看情况。”
“好。”再多的话要说,最终也只剩下一个“好”字。
一路走来,风尘仆仆,已无往日的风华。再好看的衣服首饰都没命来的重要。
继续往前走了一个时辰的路,前面马车在仆从的指挥下缓缓停下。
“五哥,族长找你过去。”沈万是他们一群人中的一个,年纪是最小的,但也已是三十而立之年。
“嗯,马上。”说完对妻儿点点头才迈步离开。
柳画收回目光,看向儿子,带着微笑:“没事,你爹很快就回来,我们等着就是了。”
“嗯,儿子知晓了。”沈启没让娘亲继续安抚自己,回她微笑。
马车内的少女,对外面的事一律不知,睡的很沉。
随着马车队伍缓缓停下,周围的景致渐渐映入眼帘。不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层叠交错,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而山脚下,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如同绿色的海洋,延伸至远方,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正如沈族长所料,这片区域不仅拥有壮丽的山川,还隐藏着自然的恩赐——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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