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三,工厂来人把程大少接到了工厂,因为那边的方向机已经铸造组装完成,让大少过去查看查看是否符合要求。
大少高兴的拿着自己新设计的另外两样东西的图纸,跟着来接自己的人就去了五金加工厂,路过厂区宿舍区的时候,还特意停下来看了看那一片已经快要建设完成的十套住房。
在五金厂里程风看到了那个已经变成了金属件的方向机操作台。自己站在座椅上转动着那轻巧的方向舵机,感觉还是非常的满意。作为第一代最原始的方向机,能达到现在这个效果已经很不错了,有了这个基础以后再逐步的改进,今后的方向机只会越来越好用。
金属的方向机使用起来已经接近自己所要求的功能,程大少小手一挥:“先按照这个规格,你们做六台出来就可以了。”之所以要六台,是因为现在有四条船,明年增加两条新船,六台方向机操作台已经够用。再有新的船只,这方向机的传动功能,肯定还是要再改一改的。
又从怀里拿出一沓设计图来,从其中拿出了一张图交给了铁匠罗三:“罗叔,这是玻璃的操作台,你照着这图做几套出来交给刘永寿。”
罗三接过图纸看了看里面的设计结构,这不就是一个长方形的火炉子嘛,下面烧火上面烧水,结构很是简单,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小东家放心,这东西很简单,两天就能做出来,我就直接交给刘老三了。”
程风点点头,没有在细节上做仔细的说明。他没说这东西其实是用来做浮法玻璃的固定式玻璃模具,上面并不是烧普通的水而是烧的铅水。
手里剩下的图纸交给了袁丙辰袁大师:“袁爷爷,这份图纸就比较复杂,零配件比较多,难度也很大,你们得好好研究研究,先做一个木结构的出来我看看,东西做对了才好改成铁的。”
袁老太爷接过图纸,一张一张的细看,先在第一张效果图上看见了一个完整的构造,一辆四轮马车,马车上的一个架子,架子上有刻度盘,好像还有摇手柄,最上面顶着四排架子,每排架子之间像是连在一起的,又像是分开独立的。袁老太爷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东西是做啥用的,为啥要放在马车顶上?
第一张效果图没有看出所以然来,就拿来第二张一看,是马车的分解图,仔细的把这分解图看了一遍,老太爷发现这马车分解图和那辆成品的马车内部结构不一样,增加了不少的可以装长物件的长柜子。不但增加了这些长长的柜子,还在底部增加了一套刹车系统,比原来的那种原始的刹车系统似乎要先进的多。
只是在马车的顶上有一个似乎可以推开的车顶窗,其他的和原来那辆成品马车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把几张马车的分解图看了一遍没什么难以理解的地方也就放过了。
看那马车顶上的物件分解图。在这些分解图中他总算清楚的看到了车顶上这个物件是个什么样子。
下面有一个巨大的圆盘,比马车车顶宽度要窄一点,马车顶上那个窗口就是在这个圆盘的中间,看了一下这个圆盘的说明,是分上下两层的,下面一层和马车连在一起,上面一层打开那个锁扣是可以左右旋转的,上下层之间使用长滚珠作为滑动力,可以让车顶上的那个架子轻松的旋转方向。
而且这个圆盘是有360度的刻度的,似乎可以标示一个方向。圆盘上面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有一大一小两个齿轮,小齿轮上还有一个折叠的摇手柄,在那个摇手柄的位置还有一个像量角器一样的刻度表,刻度表上印着从零度到六十五度等细小的刻度。刻度尺的上面有一个支撑起来的齿条,转动手柄是可以调节上面那一排架子的抑角度的。
而上面的架子就更奇怪了,上下四排,每排八个空格,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不过这东西的结构是看清清楚楚,它的结构虽然非常的复杂,但制作起来并不复杂,至于这玩意是做什么用的,也没必要了解,只要把它做出来了,自然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袁老太爷把图纸上一些不太理解的细节,又仔细的问了两遍,觉得自己应该是了解透了,这才表态:“这个东西我们可以先试着做出来,到时候就请小东家过来看一看是不是符合设计的要求。”
好吧,大师不愧是大师,像这么复杂的东西都能够看个八九不离十,程风也是很满意了。
把手里的图纸全交代完,程大少才迫不及待的要去参观那台远远的安装在厂房另一头的,已经固定好了的畜力机床。他早就看见那里有四头牛,正在拉着动力盘转。要不是手里很多图纸需要交代,他早就过去看了。
果然在四头牛的牵引下,那台机床转速稳定力量也挺足。大少先观看了这台机床钻孔,再换材料时还是钻孔,这让大少万分不解:“我说各位师傅们,这台是多功能的机床,不只是单纯的钻床,你们要对这个东西多加观察,仔细思考,它有很多很多功能是可以开发的,要利用这个机床,开发各种刀具,争取做到可车可洗。比如你做一把这样的特型刀具,把刀具固定在这钻床的侧面,把所需要加工的材料卡在这机床上,就可以一次切削成型。你们仔细的想一想,多构思构思这个问题,有很多功能是可以开发出来的。”
在程风的一通解释和比划之下,师傅们好像觉得这机床的功能果然是有很多很多的,都纷纷的表示会仔细的思考,集中所有师傅的智慧看看都能开发出什么样的功能来。
对于师傅们的干劲和理解,大少非常的满意。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事情了,这才准备告辞离开:“那就没有什么别的事了,安排人把这做好的方向机送到船厂去,我明天到船厂去看一看。教一教船厂的人怎样安装方向机。”
十月二十六,程风早早的到了学校,跑完了操,吃了早餐赶着自己的羊羊车,沿着不甚好走的路,晃晃悠悠的奔马栏湾而去。
路过那两处还未命名的新村时,程风停下羊车驻足看了一看,哟呵,荒地里竟然有不少的村民在开荒,看来这些村子的房屋建设应该是完成了,不然哪有多余的人手开荒。想想自己好像也快有大半个月没去过这新村了,既然要从这里路过,还是要过去看看。
想到就做,一拉缰绳,羊羊车向右转向,沿着新踩踏出来的道路就奔向村子。看着三只羊拉的羊羊车直奔村庄而来,正在忙着开荒的村民们听到了羊叫声,停下手里的活计,抬起头来看向羊叫的方向,只见进村的土路上一辆由三只羊拉着的小四轮车正朝着村子里跑去。地里的村民们都驻足看着入村的道路,静静的目送跑进村子的羊羊车。
坐在羊车上正挥舞着小鞕子的的小人儿,很多村民都认识,但是他们不知道是该出来打招呼呢,还是打招呼呢?在这些村民的心目中,这小孩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可远观而不可高攀的存在,虽然他们到这里的时间并不久,但关于这小孩的传说早已经如雷贯耳,神秘而又充满着不可思议。
而坐在羊羊车上的程大少,原本就不是来和村民聊家常的,更没有停车和村里人打招呼的意思。他只是从这里路过,一时心血来潮,想进来看一看村子建设的情况。
所以当他从新一村穿过的时候,根本没有停留,直奔新二村而去。直到到达新二村,才找到新二村的临时负责人,一位姓叶的中年人,在叶姓中年人的陪同下,顺便参观了一下新二村的建设情况。了解到第一批进来的村民基本上都完成了房屋的建设,剩下那些房屋还没有盖好的都是后来才加入的零散流民。
这位姓叶的负责人和介绍说,目前他们已经盖好房屋的人家,除了抽一些人手去帮那些还没有建好房的人盖房之外,也在抓紧时间,在土地还没有完全被冻牢之前争取多开垦一些荒地,为明年开春做准备。
对于这些村民能有自己的主观能动性,程风也是非常满意的。但是还是对这里的一些基础问题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叶管事,我觉得除了开荒之外,你们应该还要组织人手把这进入村子的道路好好的修一修,找一些石头把这路两边的路基砌起来,把路面夯实夯实。再到海边去多挑一些粗沙,把这路面也平整平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感觉这路面坑洼不平,太难走了,老话不是说了,要想富先修路,多生孩子多养猪。”
听了程风的顺口溜,叶管事也只有顺口打哈哈:“小东家说的对,是应该把那路好好修一修。”
程风想了想,又对这位姓叶的管事说道:“经过这几个月的熟悉,你们整个村子的人应该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我想过完年以后应该给你们这里重新规置规置,组建一下新的管理机构。
另外还得把你们这村子任命一个村名,不然没有一个统一的村名也不好叫不是。有了一个统一的村名后,也可以在你们这里制定一些村规民约,有了村规民约,村民们才知道自己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不管小东家想怎么做,俺们都听小东家的安排,只要小东家定好了日程,俺就召集村民们开会,定然能把小东家指定的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叶管事拍着胸脯保证,只要程大少有了指示,他们定然能够做好。
在跟新二村叶管事的交谈之中,大少已经了解了一些新一村和新二村的具体事情,所以也没有在新一村停留的必要。离开了新二村,羊羊车没有在新一村停留,屁颠屁颠的来到了船厂外。
上一次来船厂的时候,这个地方还只见有人在打临时窝棚,这才一个月不到,已经开辟出了两条道路,在道路的两边,有好多房屋在搞基础建设,从这些还在建设的房屋基础来看,应该都是准备建二层的楼房,有一些房屋已经建完了第一层,第二层也都建成一半了。
这些新建的房屋全都背北朝南,背对船厂方向,正是船厂新建的工人新村。只是房屋还没有全部建完,只建成了一小部分。大部分的工人家属都还住在那个维修好的破旧村子里。
赶着羊车在新村里走了一圈,看了看房屋建设的进度,感觉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让这些村民建房屋,根本不需要有人管,他们自己就会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没有值得关注的地方也就没有停车,小羊车走出了村庄,大少小皮鞭一扬,就准备拉转羊头直接奔船厂去。
可就在一转头的瞬间。竟然发现左前方的海边竟然还有两排房屋,而且有人在那里操练。虽然离得有点远,少说也有二里地,单看建设房屋的那个位置,离自己最喜欢的地<龙泉井>不是太远,看得出来那是个刚建不久的地方。
看着那个地方,程大少直接感到要坏事,那是他预定的,要挖大水池蓄水抗旱的地方,这是一句话没有说到位就被占用了。
那个地方非常的重要,必须亲自去看一看,不然自己心里没有底。好在从工人新村到龙泉井的路是维修过的,大马车都可以通行的,自己这小羊车跑过去更是没有什么问题。
沿着那条简易的小道,匆匆的来到了操练的地方。在距离操练的队伍所在地大约一百米左右的位置,程风停了下来,站在羊车上远远的观望。
这时正在那里带队操练的四个人,似乎是听见了动静调头看了一下,对着操练的队伍下了一句什么口令,全转身朝自己这边走来。
等到四人走到自己面前,程大少这才看清楚这四人是谁,带头的是景天的大儿子景正荣。另外三人有两个是杨童舒的儿子,一个叫杨金尚,一个叫杨胜江。另外一位是保明郡的独子保家宽。这四个人的年龄都在十七八九岁的样子。也是因为年龄超过了十五岁,所以才没有让他们进学校去读书。
见大人们安排他们四个在这里操练队伍,估计他们对操练之事还是有所了解的
四人来到程风面前,一个个的满脸堆笑:“是什么风把咱们风哥儿给吹到这里来了!咱们这里从招人起风哥儿就没有来过,俺还以为风哥儿忘了这里了。”
程风也是笑呵呵的朝几人挥手:“四位哥哥好,好久不见你们,还以为你们跟着商队出去了。没想到你们几个居然躲在这里练兵。”
“这不是风哥儿你让程百户招的二百水兵吗?风哥儿自己咋就忘了?难怪都操练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风哥儿来看一看。”景正荣打着哈哈开玩笑。
程风也是哈哈一笑纠正道:“景哥哥可别乱说,我说的是招商队的护卫,可没说要招水兵,招兵那可是朝廷的事,咱小老百姓可没那胆。”
“风哥儿说的对,咱们就是一普通人,敢招什么兵啊,咱就找几个护卫练练手而已。”保家宽也接过话头打哈哈圆场。
“就是,正荣哥别乱说,咱们这不是在练兵,咱们这是在练护卫队。”杨金尚,杨胜江也跟着打哈哈。
“就是就是,咱这是护卫队,专职看家附院的。我看在这里操练的人也不是很多,你们一共招了多少人?”
一问招人的事情,景正荣那是大吐苦水:“风哥儿你可不知道,咱这人可难招了,全部要招会水的,可会水的人毕竟太少,再加上要求年龄要在十六岁以上,三十岁以下,就更难招了,咱全堡二千多村民,一共就招了一百一十六人。”
“只有一百一十六人?那四条船的人手满编够不够?”程风有些担心四条船的人手能不能配齐。
“如果全部做水手的话那是够的,如果要加上护卫的话肯定是不够的,不过没有办法,现在只能招了这么点人手,其他人都不会水,招来也没什么用,也不敢让他们上船不是。”保家宽在旁边补充道。
程风想了想点头:“保哥哥说的对,不会水的,让他们上船就是个麻烦。你们招的这些人里朝鲜族的有多少或者会说朝鲜话的人有多少?”
杨胜江举手表示:“这个我知道,咱们这里面一共有二十七个朝鲜族人,他们肯定会说朝鲜话,还有十四个辽东汉人也会说朝鲜话。加起来有四十一人。”
“四十一个人,这人数不算少了,你们训练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这四十一个人,一定要把他们训练好,将来他们有大用,看来我还得去学校派个夫子来教你们认字。”
“风哥儿不会吧,俺们就是做个护卫,还需要读什么书认什么字?俺们要练的是怎么拿刀子上去砍人。读书认字又不能把敌人给读死,起来没什么用啊。”一听说还要派夫子来教人读书认字,杨金尚第一个跳起来叫苦。
“是啊,风哥儿,咱们就是护卫,练练刀练练枪就行了,练什么读书啊?又没什么用。”其他三个也开始叫苦不迭对于读书认字的事情是1000个1万个的不愿意。
程风冷哼一声:“你们不要在这里叫苦连天的,现在我让夫子教你们认字,是对你们好,给你们将来能够在父母亲面前耍威风,你们不要觉得苦,等今后你们就会觉得这是大有用处。我现在是年纪小,还不敢动堡子里的那些大人,我再长大两岁,我要让我们的父亲辈都读书认字。那时候你们识字他们都不识字,不是正好可以在他们面前得瑟得瑟。”
景正荣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程风的额头:“风哥儿,你没发烧吧?向父辈们认字的话你都敢说!你敢让你爹读书认字,还想在他面前得瑟得瑟,你试试看你屁股会不会开花。”
“就是就是,你敢让你爹学认字,你看一看你爹会不会打死你。还想在自家老爹面前得瑟得瑟,你敢俺们也不敢啊,俺们可不想被自家爹给打死。”保家宽,杨尚金,杨胜江也纷纷表示敢让自己老爹学认字,肯定要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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