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裂空,寂静无声,
千万人愚钝的臣服于前路,
语焉不详,听而不闻,
是什么在前路引导众人?
是什么在谕示我虔诚?
我看不见,我听不清,
只有黑暗溢塞着我心胸。
伴我者唯寂静之声。
当唱到
“People bowed and Prayed,
to the Neon God they made…”
一股不屈感似乎涤荡着陈澄的灵魂,他的声音也为之委屈,为之撕裂,而此时,肖贝贝的两声清亮的“啊”的和声,也勇敢的响了起来,她的声音没有离麦很近的喧宾夺主,却似乎飘荡在比陈澄声音更高的空中。
“Whispered(whispered)
in the Sound of Silence...”
最后一句,陈澄的声音和肖贝贝的,先是交错着,继而又仿佛敲响后震颤着复又归寂的音叉,慢慢的重叠在一起。
陈澄睁开了眼睛。
肖贝贝这次合声,发挥的相当可以。
陈澄看回看台,台上响起如雷般的掌声和鼓噪,掌声中的Ms.萧已经激动的摘下眼镜,不停用手擦着眼角的泪水,老范和月虹酱边鼓着掌,边姨母笑的也看着Ms.萧。
陈澄唱着唱着,就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现在睁开眼睛,就看到最前排有摄像机对着自己,稍微回身,后面主席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满了领导,还有领导在往上走。
陈澄眼角跳跳,这群老毕登,还真会捡时候上啊……整的歌好像给他们上台唱的一样。
陈澄回过头,冲着台上一弯腰,又双手举起向Ms.萧打个招呼,Ms.萧也冲着陈澄频频点头。
见好就收,赶紧溜。
陈澄直接向前走,走到了看台下面聂璇和肖贝贝所在的地方。
“挺成功。”
聂璇举个手似乎要跟他击掌,陈澄皱眉看了看她。
他怎么记得“挺成功”这个梗,还得过几年才有?咋的,小品不生产梗,小品只是东北话的搬运工?
然而他还是配合的跟聂璇击了掌,另外还冲另一个麦架旁背手站着的肖贝贝伸了一个大拇指。
肖贝贝则仍是傲娇的,微不可察的,膝盖打弯的微顿了顿。
陈澄坐下,这才又朝主席台看了看,两三位熟悉的校长,另外几个应该不是从哪儿请来的领导,一个年轻女老师已经拿着麦走到主席台正中,陈澄勉强想起,这个老师应该是某个实习老师,教啥的早忘脑后去了。明显这场毕业典礼的主持人,交给了这位老师。
陈澄又看到那位土木工程出身的新一把手校长,眉头不自觉的挑了挑,这老登今儿居然还套了一套学士服……这年头学生毕业都没学士服穿,你个老登穿这个算怎么回事儿?咋的你要毕业啊?
前世这货是穿学士服来毕业典礼的吗?自己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接下来就是一堆毕业典礼的标准流程,领导致辞,校长致辞,陈澄也懒得听,自顾自的跟聂璇和肖贝贝商量着。
“肖贝贝的麦架什么时候抬上去?总不能在这儿唱吧?”
“你毕业生致辞的时候呗?”
“那人你安排好了?”
“嗯,叫好了?”
“那钢琴呢?也那个时候往上抬?”
……
因为没有在这个场地的排练,所以所有的细节还需要一个个的对过去。聂璇本来都不想动了,就想在这看台底下弹得了,陈澄却不同意,说她猫这儿整活儿搞得跟焦点时刻的配乐似的,而且她还得领掌呢。聂璇思忖半天,又从看台上叫下两个人安排了。
然而陈澄眼睛余波过去,却发现这个毕业典礼似乎和他记忆中的稍有区别,除了那个一把手张校长穿的跟个演员似的,流程上还……花哨了不少。
一个不同是多了个“最受爱戴的班主任”表彰,表彰结果是8班,也就是吴猴儿他们班班主任,这位带着黑框眼镜的老师眼含热泪的接受这表彰。不知道这个“最受爱戴”的问卷是啥时候下发的,反正陈澄是没填过……如果评价这个结果,那陈澄肯定觉得应该是自己家老范,嗯,最受爱戴不知底细,但“最瘦”必然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台上这位。
另外一个不同,则让陈澄挑了挑眉,明显毕业生献礼这茬,人家就没想让他专美,从后台还拿上来几幅字画,据说也是毕业生给母校献礼。有一幅居然还是吴猴儿的双猫戏球图,这猴子除了篮球,另外一个才艺就是国画,尤擅画猫,小不点的时候就画过百猫图,风光一时。本来陈澄以为这货会跟他一样做一辈子的狸奴,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画猫画恶心了,这货结婚前居然开始养狗……
回头有机会要问问吴猴儿,他这2%的付出,是被迫的还是被迫的?
没一会儿,陈澄听到主持人说:“毕业在即,我们的同学也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自己的母校和师长们说,那下面,就有请我们1995级毕业生代表,也是本次典礼开幕前献唱的同学,初三(3)班的陈澄同学上台做毕业生代表发言。”
陈澄早就套上了运动服,冲合作伙伴们点了个头。
哥们儿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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