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起眼的少女也会怀春,狗尾巴草,还有春天呢。在沈玲的内心深处,怀揣着一个秘密。
她一直暗恋一个男生。
其实这份感情从初三就开始了。
初三那年,沈玲来了月经。别人家的孩子用的是卫生巾,她家穷,用不起卫生巾,
用的是卫生纸。十块钱可以买一大捆那种。有一次月经期间,放学后,沈玲起身走出了教室,行至自行车放置处,坐她后排的男生追上她,递给她一件校服,“我们换一件校服,明早换回来。”
“为啥?”沈玲好奇。
“不为啥?让你换就换。”
沈玲平时和这个男孩交集不多,人家庭条件好,学习也好,长得也帅,沈玲在他面前有自卑感。可能是优秀的男生自带威慑力,反正鬼使神差般,沈玲乖乖地听从了他的意见。
然后接过沈玲的校服,扎在腰上,骑上自行车,嘘了声口哨就不见。
沈玲回到家,才发现裤子红透了。她这才明白男生的用意,她的校服太短了,根本盖不住屁股,要是让人看到了,别人又能嘲笑她很久。
沈玲心里翻起了阵阵涟漪。
没想到还有人在默默关注她这只丑小鸭。
第二天衣服换回来之后,一切如常,但沈玲心里有了小秘密。
上高中后,沈玲和男生不在一个班而已。因为沈玲自卑,又忙着要赚钱养活自己,她和自己班上和同学都很少交集,就更不要说外班的男生了。
只是那个男生依然光芒四射,沈玲对她依然充满了仰慕。
她不知道,要不要和男生告个别;准确来说是要不要和男生表白,她又应该怎样表白?这个事儿扰得她几个晚上都睡不好,怎么着都觉得不妥。表白吧,怕人家拒绝,那自己的脸往哪搁呢?不表白吧,又怕错过了机会,以后真的就各奔东西了。
她从同学那打听到男生想考北京的大学,于是,沈玲也决定考北京的大学。
出发去贵州的前一天,沈玲终于还是鼓足勇气留了一封信给男生,信里只有五个字:咱们北京见。
她终于还是表白了。
那一刻,沈玲对父母充满感激,甚至对重男轻女这个事也淡然了很多。因为有些不顺畅,也有可能是老天另有更好的安排。假如不是因为沈玲有一个贵州的少数民族户口,她哪来的底气报考北京的大学?她又哪来来的底气向自己喜欢的男生表白?
表白完之后,沈玲如释重负,终于可以轻装上阵了。
出发前,爸爸给了沈玲3000块钱,说:“丫头,家里确实只能拿出那么点钱了,如果不够,你问问舅舅,看能不能再想点办法。”
沈玲已经很感激了,3000块钱,肯定是不够的,但她自己打暑假工赚了有几百块钱,姐姐又给了她350块钱,七七八八加起来也有近4000块钱,一年的学费钱已经够了,不够的是生活费,到了贵州再作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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