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筠婉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
秋荷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露馅了,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知道自己不怎么会说谎,也装不出来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杜筠婉面前,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只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的头低垂着,不敢看杜筠婉的眼睛,带着哭腔说道:“婉姐儿,昨个夜里回府后,粟米因为有伤在身,老爷就让她回去休息了,把奴婢单独叫去问了话。”
“是父亲?”杜筠婉有些惊讶。
她怎么也没想到,父亲会这么快察觉到端倪,还单独找秋荷问话。秋荷这丫头年纪小,心思单纯,又一直在府里长大,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经不住恐吓。
还好秋荷知道的并不太多,尤其是城南药铺的事,应该还没传到父亲耳朵里。想到这里,杜筠婉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依旧忐忑不安。
“是。”秋荷此时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整个身子瑟缩着跪在那里,脑袋低垂着,不敢抬起来直视杜筠婉,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
“父亲问了你什么?”杜筠婉神色凝重。
“奴婢……老爷收到太子殿下那边给府里传的信儿之后,就一直等着呢!奴婢见到老爷时,他一脸严肃,奴婢有些怕。老爷先是让奴婢把今日马球会上的情况详细说来,然后着重问了婉姐儿您可与太子殿下有过接触没有……”秋荷的声音颤抖着。
“哦?”杜筠婉猛地打断秋荷的话,连忙问道,“父亲问起我和太子有没有接触?”
“嗯,老爷一直皱着眉头,似乎很担心,那表情就好像生怕您和太子殿下之间发生了什么似的。”秋荷道。
杜筠婉仔细回想了一下,双眸微闭,幽幽道:“外人面前,我和太子还真没有过甚的接触,也就是马球场上见了一面。当时周围那么多人,也不过是点头示意罢了。”
“是,奴婢也是这么说的,就连太子殿下相助也被婉姐儿拒绝了。”秋荷连忙应道,抬起头看了一眼杜筠婉,又迅速低下头去。
“那父亲可说了什么?”杜筠婉问。
见秋荷摇了摇头,杜筠婉的心也终于落了定。她暗自庆幸,好在她带着萧祁昭跑出去清理伤口时,没有人看见,不然恐怕真要给父亲惹麻烦了。
“父亲还问了什么?”杜筠婉定了定心神,接着问道。
“老爷说,婉姐儿不是个喜欢马球场的女子,去马球会到底有什么目的……”秋荷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所以,你说了我想帮难民署的事?”杜筠婉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秋荷怯怯地点了点头。
杜筠婉虽然恨铁不成钢,但这丫头也没做错什么,不至于惩罚。她轻轻地拉了拉秋荷的胳膊,语气温和地说道:“起来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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