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眼睛一瞪,反问道,
“你怀疑道爷我是江湖骗子?”
常命嘴角微微一勾,心中已经有了判断——自己可没说这人是江湖骗子,这人反倒自己暴露了。
“你不是来抓鬼的吗,为什么蹲在这水缸里?是因为这水缸里暖和吗?”
男人听到常命的话,顿时被呛得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好了。你是真道士,又或是江湖骗子扮作的假道士,我都不在意。”
常命没在乎这些,而是问道,
“我现在进去驱鬼,你这假道士是接着蹲在这水缸里,还是跟我一起去?”
听到‘驱鬼’二字,这假道士好像又找回了一些底气,有些嘲讽地对常命说道,
“老弟,你这身穷酸书生打扮,应该也不是什么修行中人吧,你跟我是同行吧?”
常命听到对方的这句话,便知道这假道士不信自己能驱鬼。
他也不做解释,而是伸手把水缸上的木盖子又合上了。
“那你就再蹲会吧,等我出来之后,再来说你骗人的事情。”
常命转身离去,那水缸的木盖子底下却传来了假道士的冷嘲热讽,
“你算了吧老弟,道爷我提醒你一句,这屋子里是真有鬼,你可别钱没骗到手,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那间卧房中突然传来了诡异的唱戏声音,就像是个少年在夹着声音扮作女子。
“梁兄~为何不敢回头~看~我~~”
这诡异的声音一响,那院墙下的水缸木盖子便登时抖了一下,随即,水缸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此刻,水缸内,假道士听着外面的诡异唱戏声,也不敢再冷嘲热讽,而是像个鸵鸟一样,把头往两腿之间一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了。
‘老弟啊老弟,别怪道爷我无情,谁让你自己找死呢?’
心里这样想着,他悄悄伸手摸了摸胸前挂着的一块玉佩。
黑暗的水缸之中,这块本来光亮润滑的玉佩此刻已经产生了一道裂痕,俨然就快要碎成两截了。
‘这次我可是亏大了,本来想做个样子骗点钱的,谁知道遇到个真鬼啊,不仅把这家传的辟邪宝玉给弄坏了,还差点连命都亏进去了...真是晦气。’
假道士心里是怎么想的,常命不知道,他只知道,过了今晚,自己身上就又要平添一道黑色的红尘因果了。
在诡异的唱戏声中,常命来到了卧房的门外。
他没有犹豫,伸手推开了房门。
嘎吱——
门轴轻微响动,木制的房门朝里打开了。
屋中没有烛火,漆黑一片,但在红尘气的加持之下,常命能看清屋中的景象。
屋中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木床、一套桌椅,还有窗边的一个梳妆台,这些应该是以前的住户留下来的。
此刻,那梳妆台前坐着一个人。
这人身材普通,从身形上来看是个少年,应该就是吴家少爷——黄鹂的娃娃亲对象。
可此时,这吴少爷却把束发的冠冕摘下,任由头上长发垂落。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古色古香的木梳子,正在以一种诡异的女性姿态给自己梳头。
常命站在门口,通过那梳妆镜可以看到,吴少爷的眼睛闭着,嘴唇不断开合,吟唱着那诡异的戏腔。
忽然,他手上的梳子一顿,他的脑袋以一种活人无法扭到的角度转动了过来,眼睛睁开,用充满怨恨的目光看向了门口的常命。
“梁兄~你~来了~~”
即使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此刻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常命的颈后还是本能地爬过了一股凉意。
下一秒,这吴少爷猛地扑出,双手直直地抓向门口的常命,目标正是常命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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