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这院中的纸人都是您孙儿扎的吗?”
“是啊。”
老汉点点头,脸上露出了自得的神色,又道,
“我祖上就是扎纸匠,一直传到我这辈的时候,扎纸的手法已经在江湖中留名了,人称纸扎三阿公。只可惜我儿子早亡,只留下个孙儿...”
说到这里,老汉的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他接着道,
“不过我这孙儿很聪明,他扎的纸人不仅模样像人,那用朱砂点出来的眼睛更是栩栩如生,让我这个老扎纸匠都有些自愧不如啊。”
“朱砂点的眼睛栩栩如生?那您知道他是从哪学来...”
常命正要再问,却听屋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喊声,
“三阿公,你家里来人了?”
常命转头去看,却见一个泼辣的妇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眼睛直直地看向自己。
“你是个书生?跑到这来干嘛?看着这院门没关,我还以为是进贼了呢。”妇人撇了撇嘴,这样说道。
“孙家媳妇,这位是季康县城里的教书先生,他路过咱们村子,想进村问些吃食。”
老汉解释着,那妇人也没有扭捏,点头道,
“行吧,你来我家吧,我家灶台里刚好还有些饭,你一个文弱书生也吃不了多少,那些饭够你填饱肚子了。”
说罢,这妇人便领着常命来到了自己家中。
常命吃着饭,随意地问道,
“三阿公的孙子什么时候回来?”
那妇人本来正在屋门口搓草绳,听到常命这句话,却反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
“随口一问,毕竟我看三阿公身体也不太好,孙儿不在家,总是会有些特殊情况无人照看啊。”
常命找了个借口,那妇人便道,
“一般傍晚时分就回来了。”
她说完,将搓好的一根草绳丢到一旁,又拾起一把干草,重复着搓草绳的动作。
‘这个村子果然不对劲,我刚刚就随口一问,这妇人却这么大反应,其中绝对有鬼。’
‘而且...她身上的红尘气好像太淡了,不像是正常人。’
‘还有那草绳,跟刚刚三阿公院中用来捆扎纸人的草绳长得很像。’
常命心中思索,有了主意。
他吃了几口饭,便重重地咳嗽几声,假装被饭噎着岔气了,趁势说要借住一晚,休息到第二天早上再走。
结果如常命所料...
“可以,你要借住的话就睡隔壁柴房吧。”
妇人没有拒绝,甚至没有抬头,依旧机械性地搓着草绳。
常命看着妇人的背影,心中只道,
‘听三阿公所说,这家人是有男主人的,可这妇人却能自作主张地留我一个大男人过夜。’
这让常命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这村子里的人不对劲。
深夜,常命待在柴房里,透过门板上的缝隙观察着外面。
一直到太阳落山,三阿公的孙子都没有回来,此刻已经是深夜,常命却还没见到对方的影子。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从不远处的一个院子中传了出来,惊醒了大榕树上栖息的鸟儿。
“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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