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走了一天的路,可李鱼儿却不像个刚刚痊愈的病人,也不喊累。
‘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累,还是怕自己拖了后腿,憋着不说。唉,这丫头的性子确实别扭啊。’
常命在心中感慨一番,朝一旁的黄鹂打趣道,
“小黄鹂,早上出发的时候就你最神气,现在怎么喊起累来了?”
黄鹂一听,撇了撇嘴,加快了脚步,口中说道,
“先生快走吧,别拿我寻开心了。”
“哈哈哈。”
常命笑了几声,同李鱼儿一起跟了上去。
不多时,三人来到了那山脚下的村子里。
天色已经快要完全黑下来了,村子里的人也都归家了,有几处房屋内亮着微弱的烛火之光。
常命带着黄鹂二人,来到了一处亮着烛光的房屋门前,伸手轻轻扣了扣门,朝里面说道,
“屋中有人吗?我叫常命,是季康县城的私塾先生,携学生二人路过此地,想求一处屋檐暂住一晚。”
常命的话音刚落,屋子的木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门缝后露出半张黝黑的脸,是个男人。
看这人的皮肤颜色,常命便推测出,这门缝后的人应该是个常年劳作的农民。
“你是季康县城的教书先生?”门后的男人问道。
常命拱手作了个揖,微笑着说道,
“是的,我想借宿一晚,不知可否?”
“三个人?”
男人朝常命身后看了一眼,见到是一个年轻的书生和一个少女,便放下了大半的警惕,说道,
“可以,进来吧。”
话音未落,他便打开了门,让常命三人进到了屋中。
进屋之后,男人让常命三人在桌边坐下,然后指了指墙角的床榻,说道,
“屋里就一张床,你们就将就着跟我一起睡一晚吧。”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旁去倒水了。
在屋中坐下后,常命环顾一圈,却没看见其他的人,又见那床榻很大,不像是一个人睡的,便朝那正在倒水的男人问道,
“老哥,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那男人一听这话,身子僵了一下,半晌才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答道,
“嗯,如今就我一人。”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把一碗水端到了常命身旁的桌上,对常命说道,
“常先生勿怪,我这就这一个陶碗了,你们三人将就着喝吧。”
说罢,男人便走到了一旁的床榻边坐下,开始编制某种东西。
常命看了那碗水一眼,确定了水里没问题,便朝黄鹂和李鱼儿说道,
“你们先喝吧,我不渴。”
黄鹂两人没说什么,各自喝了几口,就把碗放下了。
而此刻,常命正在看着那男人编东西。
那东西像是个球,大概人的脑袋大小,而编制的原料是长条的竹片。
‘这东西,有点像小孩玩的竹球,可这男人不是说家中没有其他人吗,他是在给谁编球?’
想到这里,常命便开口问道,
“老哥,你贵姓?”
“我叫李大狗,就是个农民,跟常先生相比称不上贵字。”男人没有抬头,手中编制的动作依旧进行着。
常命见状,又问道,
“李老哥,你这竹球编的真巧,是给哪家的孩子编的吗?”
李大狗听了这话,脸上却露出了愤恨的神色,咬牙说道,
“孩子?现在村里哪有孩子,都被那山神带走了。这竹球也是编给山神的祭品,如果不编这竹球,我也保不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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