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遗之语,宛若冬日凛风中的锋利冰刃,既决绝又直白,悄无声息间,为吴天编织了一幅沉重的道德枷锁之图。
在这张网中,吴天进退维谷:拒绝,则情谊成空,众口铄金。
应允,则步向生命的绝境。
两难之间,皆是败局已定。
吴天眸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震撼之色,他未曾料想,刘二河的妙计竟是如此决绝而惨烈,仿若寒夜中最不可触碰的冰锥。
他缓缓转身,目光深邃地落在刘二河身上,语气淡然却藏着几分质疑:“这便是刘神医所谓的万全之策?师姐的病痛,怎可儿戏视之?以命相搏,非但无助于她康复之途,反可能加深她心中的郁结,乃至引出更多未知的后果。”
刘二河轻轻摇首,嘴角挂着一抹温暖却难以捉摸的微笑,似乎世间万物皆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吴天兄弟,有所不知,世间之事,往往需以非常手段方能显其成效,金小姐之病,根在情字,为情所困,非情不解,你我皆是局外人,唯有她能自救,而我们能做的,便是为她创造一个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内心,不得不放下的契机。”
金世遗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吴天,声音虽冷,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决:“我已经决定,就按照这个方法治疗,你若是真心为灵韵好,那么就这个方法配合。”
吴天沉默片刻,慢慢抬起头看向金世遗,他知道金世遗对金灵韵的一片关爱,也理解金世遗为了金灵韵所付出的一切。
但如此极端的做法,他实在难以接受。
“若为师姐,我愿赴汤蹈火,但在下难以苟同这无谓的牺牲。”他直视刘二河,声音沉稳而有力,“刘神医,此法果真是万无一失?牺牲一人以救一人,岂是仁道?何况,此法能否真正解救师姐,完全不知道是否有效。”
吴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发出,充满了对金灵韵的关怀,以及对刘二河的质疑。
刘二河目睹此景,嘴角勾勒出一抹胸有成竹的浅笑,宛如星辰尽在掌握之中,他温言道:“吴天兄弟,请放宽心,此法定能解金小姐之困厄,且无须你真正赴死,只需与金老一起演一出‘假死’之戏。”
话音=刚落,金世遗的声音如寒冰裂石,冷冽传来:“老夫原以你真心为灵韵着想,不料一听需要舍命,便诸多推诿,真是言行不一,令人齿冷。”
刘彩蝶随声附和,言语间锋芒毕露:“金老所言极是,他不过是徒有其表的江湖术士,既无真才实学,又吝啬于丝毫牺牲。”
言毕,她转向吴天,眸中满是不屑与讥讽,却又以诱人的语调添上一句:“吴天,你无须忧虑,我们自然不会让你白白出力,酬劳自会分你一部分。”
吴天眼神微沉,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你如此笃定此法能解我师姐之疾?”
刘彩蝶嘴角轻扬,自信满满,声音清脆悦耳,却难掩其轻蔑之意:“我爷爷行事,从无虚发,一旦出手,必是万无一失,至于你,莫再妄图展现那虚无缥缈的医术,在你我眼中,不过是场笑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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