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毓一路上被叽叽呱呱的喜宝扰得不胜其烦。
偏这货武功虽然不济,轻功倒是极好。她有意撒开轻功围着营地绕了好大个圈子,竟愣是没能甩掉他。弄得敏毓心中心烦意乱,只想回身立时拍死这货才好。
等她回到营帐之时,却发现三姑正守在门口。见她回来,忙使了个眼色,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敏毓心下明白,也不理会身后的喜宝,径自悄悄站到门口,守在帐外。
此时帐内,灼华正披着斗篷坐在床上,对昊轩说道:“敏毓此行还多亏了二公子相助。一路上帮着查缺补漏,隐匿痕迹。真是烦扰了!太安在此谢过。”
原来那纸团上竟实实在在是个邀功折子。从敏毓出帐,在沙土地上留下脚印被喜宝抹去开始说起。一路说到敏毓从曹月娥帐中出来后,他们又帮着引开巡逻兵士为止。
昊轩站在门口背对着灼华,吹了这半日风却怎么也退不下脸上滚烫的热度。
刚进门时,一不小心正看见了只穿着寝衣的太安郡主,他当即血气翻涌,只觉得浑身血液如同烧开了一般沸腾起来。
心中虽默念了千遍“非礼勿视”,可胸口仍似有头大鹿“咚咚”地撞着,就快撞塌山墙了。
听灼华如此说,昊轩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道:“这些都是举手之劳,不算什么。”
帐外隐在暗处偷听的喜宝不由得撇了撇嘴。赶情不是公子您亲自去收残局,说得倒轻巧。
灼华听后抿嘴一笑,问道:“那二公子今夜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呃……那个,”昊轩有些尴尬,以拳抵唇干咳了一声,“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就是怕你因为白天的事气闷。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去把那曹大公子狠狠打了一顿,为你出气。”
灼华:……
见灼华未答,昊轩又挠了挠头问道:“你派敏毓去曹月娥的帐中做了些什么?”
灼华笑而不答,卖了个关子道:“明天你就知晓了。”
……
第二天一早,天光微亮,不少人尚在睡梦之中。
陡然间,两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黎明,响彻云霄。在这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刺耳。
不少人被这尖叫声惊得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睡眼惺忪间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派人去寻这声音的出处。
原来这尖叫声是从户部尚书家千金曹大小姐的帐内传出来的。
……
“郡主,你当时没看见。曹月娥那满脑袋头发一根儿不剩地全都堆在枕头上。上面的髻子还没散呢。远远看去就像落了个人头似的,甚是瘆人。
“不光她那头发全都连根掉了,就连她的眉毛、睫毛也都一根不剩。像个剥了皮的鸭蛋,全秃了。
“我回来时又去略略扫听了一圈。现下满围场的人都在传这曹月娥大概是撞克了,碰上了鬼剃头。不然谁的手艺能如此‘鬼斧神功’?连根拔起不说,连睫毛都能给剃了!”
从昨晚回来,敏毓这丫头就兴奋得不行,一夜没睡好。今儿一早,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偷偷跑到曹月娥的帐外守着。
果见迷迷糊糊起床的曹月娥先是去唤珍珠。那珍珠闻声端着水盆打着哈欠进帐,可嘴还等未闭上,就吓得“哐当”扔了水盆,瞪圆了眼睛“嗷”地一嗓子尖叫起来。
曹月娥吓了一跳,顺着珍珠颤抖的手指寻到了枕头上的发髻,摸着自己“光滑可鉴”的大秃瓢立时叫了个天崩地裂。
敏毓捂着嘴憋笑憋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要不是离得近的几家营帐纷纷派了下人过来打探,敏毓真想再多看一会儿。
灼华此时正在匀面,听了敏毓的话忍不住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那‘玉镜粉’竟这么厉害?这东西用后不会一直这样吧?”
“那倒不会。”敏毓趴在床上一边揉着肚子一边道,“虽然是连根儿脱了毛,可日后该长还是一样重新长岀来。只是,得看各人的造化。有的人长得快点,有的人长得可就慢了。
“至于说这药厉害嘛……自然是厉害了!看它的名子就知道,用后真的如玉似镜,那光滑的……哈哈哈哈哈……”敏毓说着又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灼华忍不住也和她笑成一团。直到三姑走了进来,见她二人这样,忍不住伸手去拍了敏毓一下。
“你倒底给那曹大小姐用了多少药?怎么整个头脸一根毛发都不剩了?那‘玉镜粉’我是知道的,原用指甲盖的一点儿搁水化了就尽够一个人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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