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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青年身上的衣服料子应是极好,被天山上不时拂过的冷冽寒风吹的微微晃动。不提他的清隽身姿和一头乌发,光是这张脸就吸引的少年挪不开眼。他此前在山上撞见严以琛就觉得此人样貌很是不凡,但气他吓自己就懒得多看,而此时逼退卢晓红的这人真可谓是谪仙一般,男人见了也得夸他好看。

天一门众女弟子动作统一,捧脸,捂胸口,倒吸一口凉气。小师叔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叶渡清瞥了卢晓红一眼,都懒得和他打,抬头问南松子:“掌门,可有大碍?”

南松子刚才都快绷不住了,心里长舒一口气,暗暗埋怨叶渡清怎么现在才来,“无碍,小师叔日安。”

天一门众人见掌门对叶渡清行礼,就整整齐齐拱手行礼道:“小师叔。”

叶渡清从没习惯过这称呼,无奈地闭了下眼,扭头就看见严以琛,“严兄?你怎么在这里?”

严以琛这回又能抱叶渡清的大腿了,笑眯眯地走到他身边,“叶兄啊,你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可想死我了。”

叶渡清本想接着与严以琛叙旧,可严以琛挤挤眼睛提示他注意场合,叶渡清只好叹口气,回头对卢晓红说:“与掌门过招,你资格不够,坐回去吧。”

“叶渡清!”卢晓红没想到他们嘴里的话一个比一个气人,想发作却有些底气不足。方才他袭击严以琛时,叶渡清来了招隔空打物,用内力生生将他轰出去好几步远,硬碰硬的话他还真有点打怵。看其余几个门派的掌门装聋作哑没有替自己说话的意思,卢晓红一甩手,气哄哄带着门下走了。

叶渡清看了眼时间,此时已临近正午,“上午对擂时间到了,都散了吧,未时再开打。”

南松子坚决贯彻执行小师叔的话,请那几大门派去休息。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南松子带着周鸿来到叶渡清、严以琛这边。

“小师叔啊,亏得你来得及时,要不我和这位小友的性命就要不保。”人都走了,南松子也不装了,苦哈哈地冲叶渡清说道。

周鸿早就习惯了自家师傅这个样子,见怪不怪。严以琛觉得这掌门挺有点意思,在外人面前装的严肃,一对上叶渡清立马就软了,估计他和天一老人也这样。

正在脑袋里调侃小老头,严以琛的手就被他拉起来,摇啊摇,“这位小友是大理寺少卿?老夫多谢你帮着天一门说话,果然小师叔结交的朋友都是有情有义的人物啊!”

叶渡清无奈地拉过严以琛,“掌门,你不是还要和其余几派的掌门吃饭吗?”

“啊对对对,我得赶紧去了。”南松子一脸苦相,估计是根本不想面对那几个难搞的家伙。

严以琛打趣道:“掌门不必太担心,我看那卢晓红是不会去吃饭了,气也气饱了。”

叶渡清叫他逗的一笑,南松子脸一抽抽,心说这位大理寺少卿还真是对小师叔的胃口,一句笑话就能把他逗乐,难得难得。

南松子和周鸿刚要离开,就听到叽里咕噜一阵肚子响声。还跟在严以琛身后的林粤生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挠头。他刚才只顾盯着叶渡清看,都没发觉自己肚子空空。

严以琛也快把他忘了,听这动静转身笑他。南松子还有点喜欢这孩子,虽然莽撞了些,但为人正直敢于发声,不错。

叶渡清从刚才就注意到这少年一直盯着他看,疑惑地问他:“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这一问还给他问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

严以琛看出这小子是害羞了,转过头对他做鬼脸,气得林粤生跳起来掐他脖子。

“掌门,这孩子是偷跑上山的,只为亲眼看看会盟多长见识。严某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先不把他赶下山,等这两天的擂台比完再让他离开也不迟。”严以琛揉着他脑袋,对南松子说。

南松子是个大度之人,自然不会为难小孩子。他看林粤生饿着肚子,就对他说:“小兄弟,也多谢你刚才指出问题帮了天一门,作为报答,老夫请你吃顿饭可好?”

林粤生回头看严以琛,见他点头,就欢天喜地跟着南松子去了。南松子对严以琛道声失陪,又给他小师叔行了一礼,转身离去。一直板着脸的周鸿飞快对叶渡清行了一礼,跟在他师父后面走了。

“这周鸿是不是对你有点意见啊?我看他那样子很是不服气。”严以琛打量着他背影,对叶渡清说。

“嗯,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叶渡清向来对这些事不怎么关心。

严以琛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周鸿一定对他有点成见。天一老人谁都不要,只收了这么一个徒弟,那些自视天分甚高的家伙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自然要心生嫉恨。可谁叫人家叶渡清不光长得好,功夫也拿得出手呢?

叶渡清看人都走了,瘪着嘴向他抱怨:“我本想着师父在会盟前能回天山的,结果……唉。他不在的话我就要一直在这守着,掌门功夫不济,与那些门派对擂总要吃亏的。”

听他委屈巴巴地向自己抱怨,严以琛心里直痒痒,“这么大个天一门,除了你就没有别人能撑场子了?”

“周鸿还可以,但师傅说他打架不够聪明。还有一个于定溪,也是掌门的徒弟,但他家里有些变故,近期都回不来。”叶渡清幽怨地看着擂台说,“哎,你怎么来了呢?”

“说来话长,我此行是来天山采药。我爷爷有顽疾,需要天山雪莲做药引,我信不过市面上那些货色,于是亲自来看看。”严以琛把提前打好的腹稿说了一遍。

叶渡清一听这话,对他说:“原来是这样,我师父那有好几颗雪莲,你若要用就全都拿去。你爷爷生的是什么病?要不要找名医去瞧瞧?”

他再问下去可要穿帮了,严以琛搪塞几句,连连道谢,说已经请了名医去看,只是缺一味雪莲做药引。

“那就好。”叶渡清没细问,“你是不是也饿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严以琛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确是饿了,就笑着说:“可不,我只不过就是肚子没叫罢了,你刚刚要是不及时赶到,我和那小子都得当饿死鬼。”

叶渡清也笑了,让严以琛跟他走,两人沿着宽阔的台阶继续上山。

随着海拔上升,气温越来越低,严以琛看着不远处的树梢上已有积雪。一路上遇到不少天一门弟子,纷纷与叶渡清打招呼,严以琛听着此起彼伏的“小师叔”,呲着牙凑到他耳朵边上,“小师叔小师叔”的喊。

叶渡清又好笑又好气,从一旁抓了一团雪砸他。严以琛吃了一口冰凉的白雪,也学他的样子攥雪球砸去。俩人一边上山一边互丢雪球,误伤不少无辜弟子。旁观的弟子目瞪口呆,何时见过平素里一板一眼的小师叔如此行为,不会是被那个大理寺的带的疯癫了吧。另一些弟子被砸了,顺势效仿他俩打起雪仗,通往山顶的阶梯一时间欢声笑语,一扫这两日会盟的紧张气氛。

玩闹半晌,叶渡清心情轻松起来。严以琛看他不再那么紧绷,笑眯眯地抖着衣服上的残雪。没想到叶渡清趁他放松搞起了偷袭,一个雪球砸他胸口。严以琛狞笑着发出“嘿嘿”的怪声,伸着胳膊去追他。叶渡清撒腿就往上跑,笑得眉眼弯弯。

不知道爬了多少阶台阶,二人终于来到了接近山顶的位置。严以琛四处看看,并没见到什么能住人的房子。

叶渡清脚步没停,向松林间走去。严以琛跟在他身后,就见穿过松林后别有洞天,有几间阔大的朴素茅屋建在危崖边,配着青松古柏与皑皑积雪,好一幅隐居图卷般的场景。

这山间的居所布置的不着痕迹,与周围山水融作一体,饶是见过些名山大川的严以琛也在心中默默赞叹天一老人超凡的品味,再看看自己爷爷暴殄天物的样子,唉!

叶渡清带他进了东侧的堂屋,严以琛一进门就知道盖这屋子的木头定非凡品。堂屋里炉火正烧得旺盛,催出木质香气的同时也带出一阵饭香。严以琛吸了吸鼻子,嗯,真是饿了。

请他坐到桌前,叶渡清从炉火旁的架子上拿过两个食盒,放到严以琛眼前,打开。

食盒也是木质的,手感沉甸甸,一打开就能看见里边色彩缤纷。左侧小格里都是当下的时令鲜蔬,右侧则是炖鸡和烧肉,下面一格是掺了杂粮的米饭。

叶渡清递给他一双筷子,又端来一个小盅,里头是蛋羹,“饭是山下送上来的,放在炉子边,还没凉掉,你趁热吃。”

严以琛不跟他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吃。天一门的膳房师傅有些水准,食物清淡甘美不失本味,连一向重口味的严以琛都吃的很欢。

他米饭都吃了快一半了,叶渡清才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青菜。严以琛想到了什么,问他:“你师傅不是不在吗?为什么他们给送了两份饭上来?”

“我师父近几年经常出去,有时我也拿不准他什么时候回来,于是就叫膳房每餐都送两份上来。”叶渡清舀了一勺蛋羹,“今天剩下那份不用喂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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