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进御书房,便能看到,大盛朝最为尊贵的人,明文帝,正倚靠在金龙盘旋的龙椅上闭目养神,他身侧的书案上,还摆放着一精致的香炉。
香炉中,丝缕白烟纠缠,袅袅而出,在空中慢慢弥散开来,为封闭的内室带来了一股难以忽视的奇异香味。
桂公公忽视了那奇异的香味,垂首,疾步上前,跪在了书案之前。
“奴才受命于圣上,奉旨督办谢国公府查抄一事,不胜荣幸,但却因奴才一念之差而犯下大错,奴才自知辜负圣上信任,万死难辞,不敢恳请圣上予以恕罪,只求圣上重重责罚!”
说完,重重的磕在了御书房冰冷的地板之上。
听到这请罪的话,明文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药香沁入心脾,让人暴躁的心绪勉强安定了几分。
“丹桂,你跟在朕的身边几年了?”
听到明文帝的问话,丹桂恭敬回道:“奴才打从一进宫开始,蒙圣上赏识,一直跟随左右,如今,已有十三年了。”
“十三年了!竟已经这样久了吗?”明文帝有些恍然,“这样说起来,你竟是陪伴朕最为长久之人,也是朕最为信任之人,可你,为何要背叛于朕呢?”
明文帝话语虽轻,但其中的寒意却足以让任何人寒沁骨髓。
御书房侍立的宫婢与太监几乎同时跪地,止不住浑身的颤抖,与此同时也难免生出几分担忧。
桂公公人虽冷淡,但平日里却对他们诸多照顾,今日,桂公公犯了圣上的大忌,怕是,要被处以极刑了!
众人皆为丹桂胆寒,但他却丝毫没有胆怯,更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再次重重一拜。
“奴才有罪,请圣上责罚!”
明文帝暴怒,随手抓起身侧的香炉便狠狠砸在了丹桂头上,“责罚!责罚!你就不怕朕真对你处以极刑吗?!”
香炉砸在头上,内里还未燃尽的香灰倾洒而出,混合着汹涌而出的鲜血,瞬间糊满了丹桂大半张清俊绝伦的脸。
很快,香灰的炽热就烫的他那大半张脸迅速赤红肿胀起来,看起来格外狰狞可怖。
桂公公,虽为内侍,却也是众所周知的美男子,向来随侍圣上左右,身姿清逸,有礼有据,即使身为阉人,也总会让人心中一动。
看到他此刻这般狼狈模样,一众宫人都忍不住心中不忍,甚至有宫女惊呼出声。
那宫女甫一出声,身侧之人便暗叫不好,果然,下一刻便听到明文帝盛怒之声。
“殿前失仪,贬去浣衣局,滚!都给我滚!”
那宫女甚至来不及为自己求饶,就被身侧的宫人忙不迭的拖出去了。
很快,诺大的御书房便仅剩明文帝,与丹桂二人。
明文帝重重的喘息几下,走到了丹桂身前,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朝向了自己。
“你,是去见你那青梅竹马的表妹了吧?
要不然,你还能是为了谢威那老匹夫一家不成?你这些年,可是一直恨着他们的!”
丹桂没有反驳,只是轻声道:“我欠她诸多,如今她遭受谢国公府牵连,发配北疆,我与她,也许此生,都不复再相见,至少,我应该向她说一声抱歉。
也算是为这多年的旧病,做一个了断,从此,再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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