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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

“……”

就这么夏青溪说一句余秽反驳一句,到了最后夏青溪有些说累了,但余秽还是乐此不疲的一句话一个回应。

“停停停。”夏青溪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抬眸认真道:“我们现在先不讨论这个问题可以不?”

“可以。”这下余秽就乖巧的点了点头。

反正夏青溪没有争论过他,那他可就认为是他赢了。

“所以,听我的,先别想了,按我说的做,你就睡在书房,明白不?”夏青溪的态度坚决。

还没在一起呢就想这样,要是以后真的在一起了,那他还得了?

夏青溪认为以这种强硬的态度对这个赖皮鬼非常有必要。

“好吧。”闻言,余秽略有些可惜般的抿了抿唇,眼神蔫嗒嗒的。

夏青溪:“……”这还委屈你了是吧。

避开余秽那控诉的眼神,夏青溪直接就领着余秽到了书房:“你就睡在这里吧。”

“唉。”跟在夏青溪身后的余秽叹了口气。

“……”夏青溪很不理解:“你到底在叹些什么啊?”

短短的几步路他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余秽的叹息声。

余秽有些落寞道:“这不是我想睡的地方。”

“那你想睡哪?”夏青溪双手反撑着书桌,歪着脑袋就这么不慌不忙的问道:“还是说你想回去睡你的大马路。”

闻言,原本还想与夏青溪讨价还价的余秽瞬间咽回了快要脱口而出的话,慌忙换了个说法:“不不不,我突然觉得这也挺好的。”说着,又朝着夏青溪扬起了一个乖巧的笑容。

夏青溪:“……”变脸怪。

“你快收拾收拾吧,我们待会儿出去吃饭。”

“嗯?”听话的,正在老实收拾东西的余秽闻言一愣,直起身子道:“为什么要出去吃?”

“我可以给你做饭啊。”

虽然夏青溪也很想念余秽的手艺,但很可惜的是:“家里没有菜啊。”

夏青溪摊了摊手:“甚至连厨具和调料都不一定齐全。”

这下换余秽有些沉默了,半晌,他道:“平时你难道就不会煮点东西什么的吗?”

夏青溪诚实的摇摇头:“不会。”

“我做饭只能保证熟了,没法保证味道,与其自己做饭还不如点外卖来的方便呢。”

余秽:“……”难怪一直不长肉呢。

好不容易在巫祈苗寨里给夏青溪养出点肉来,一年不见,就又没有了。

长路漫漫啊。

“那以后我来做饭吧,你别总是吃外面的那些东西了,不卫生也不健康。”余秽垂眸看着夏青溪,眸子里满是认真。

见状,夏青溪有些呆愣了一下,稍候片刻,他对着余秽莞尔一笑,眉眼弯弯,露出了洁白的贝齿,欣然道:“好啊。”

-

等他们出去吃完饭又顺便去买完厨房需要的那些东西后,外面已是日暮西山,华灯初上。

两人沿着道路上的树荫小道,边溜溜达达的往回走,边聊着天。

此时已是季夏,傍晚的风倒是没有白日里的那样燥热,丝丝缕缕的,让人觉得很是悠闲舒适。

夏青溪微眯着眸子,吹着迎面而来的晚风,嗓音轻缓:“寨子里的事都解决完了吗?”

“嗯。”余秽轻轻颔首,同样温和道:“该解决的都解决了。”

闻言,夏青溪侧眸看向余秽:“那苗巫呢?他的结局是什么?”

“他的结局啊……”余秽的声音很淡,淡到似是整个人都没什么情绪般:“他当然是死了。”

“他这种人,不配活着。”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让他死了吗?那么轻易的就让他解脱了?”夏青溪有些疑惑道。

“当然不。”余秽轻轻的摇了摇头:“直接让他死太便宜他了,他当然得受尽折磨,他当然得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苗巫死了吗?死了。

死亡于他是解脱吗?是的。

在毫无尊严的死亡与被余秽折磨这两种选择下,他其实更希望的是第一个。

余秽他就是一个疯子,就是一个疯狗,一个毫无理智毫无人性的疯狗。

夏青溪还在的时候他还会克制一些,会在夏青溪的面前装的很乖,乖到苗巫都差点忘了余秽是一个多么疯的恶犬。

恶犬一旦没了拴住他的缰绳,那他所有在主人面前被迫隐藏起来的疯狂都会一齐倾泻而出,毫无理智可言。

苗巫想要的第一个选择余秽满足他了,不仅满足他了甚至还热心的附赠了他另一个选择。

先受尽折磨,后毫无尊严的死去。

这边,夏青溪点了点头,他大概明了了,具体的情况不用多问也知道,苗巫的下场大抵非常的凄惨,会凄惨到连格南苗寨的苗巫的死亡方式都能算得上是温柔了。

但又能怪谁呢,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自食恶果。

人心底名为“嫉妒”的情绪就如同野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够看到它的身影,只是区别在于有的人能很好的控制住它,而有的人只会放任它取代自己的理智。

所以,苗巫的死不值得让人为之同情。

他一个人,毁了多少人啊。

于余秽而言,他更是一切苦难与罪恶的源头。

纵使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夏青溪:“那寨子里的人最后知道了往事的真相吗?”

余秽:“知道了。”

“他们会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他们永远记得,是他们亲手将庇佑他们的神明推的越来越远的。”

“他们会清醒的看着自己走向灭亡,但又无能为力。”余秽的目光很冷淡,对于他口中所说的那些寨民,他丝毫没有怜惜之意。

他不会再庇佑着这座寨子,神明同样也不会。

这座寨子充满着罪恶与黑暗,它早该消失了,它早该随着余苗巫死去那一刻就消失了。

苟延残喘那么多年,也是时候面对现实了。

寨子里有无辜的人吗?或许是有的,或许是没有的。

雪崩的时候,任何一朵看似无足轻重的雪花都是有罪的。

当你在面对罪恶却选择旁观的时候,你也成为了一个加害者。

你的沉默与纵容,其实就属于罪恶本身。

“为什么?”夏青溪有些没明白余秽话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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