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贼眉鼠眼地往周围一瞧,唇角翘起,有些得意地说:“就算收估计也收不了多少钱,肯定是和我比不了。
我过年做黄牛卖票这几天,挣了这个数!”
她继续往里走,比了一个“九”的手势,“一会儿还有人要来给我送红包,我估计能挣这个数!”
黄牛一只手手心手背翻了两下,接着从裤兜里摸出一串钥匙,假装开门。
“十万块!”
童梦从戏里走出来,“现在这样感觉怎么样?”
方天和撑着下巴,“不错,不过你的肢体小动作少一些,多用表情。”
第一个关卡结束,何瑜心和胡谷丰可以登场了。
“打工好几年没回家了,现在又买不到车票,好不容易求到这个黄牛这里,不知道人家手里还有没有票。”
“最后一句话替换成:也不知道礼备得够不够?用这句话走一遍。”
何瑜心的三两句出场词结束,胡谷丰的也来了。
“今年过年不休息,都是票贩子惹得祸,这不,领导派我来摸清这个票贩子的交易金额。”
“还是最后一句话的问题,这句话说出来太僵硬了,感觉不够流畅,不像一个警察应该说的话。”
……
整整一天,反复推演,反复修改,童梦恨不得一个标点符号一个标点符号地去抠。
方天和下午就走了,只剩下童梦三个人带舞台导演在这间房里不知天日地排练。
林羽安进来送饭的时候听见童梦嗓子都哑了,整个人流里流气地看看着她,就像一个混迹市场几年的老油条。
“不对,这里你和警察怎么能吵起来呢?”童梦拿着剧本一脸质疑,“你们现在是说好齐心协力抢车票,变换太快观众们反应不过来的。”
何瑜心满头大汗,任谁一天屁股没挨着半点儿凳子都会累的,“现在有一张票的情况下我们俩怎么可能不翻脸呢?”
常听人说喜剧的内核是悲剧,童梦原本是有些不以为然的,但现在她相信了。
一个剧本到底怎么才能做到三句一个笑点,还是那种犀利和辛辣中带着不冒犯人且能过审的笑点,这实在是比登天还难的任务。
童梦第一次和人在工作中爆发剧烈争吵,她们四个人脸红脖子粗地辩驳对方的观点。光说还不行,说到激动时还得演上那么一段。
童梦的喉咙里出现了一个带着刀片的风箱,每说一句话,每吞咽一次口水,这个风箱便把她的喉咙刮得片甲不留。
晚上九点钟,何瑜心的经纪人过来敲门,通知她去赶综艺录制。童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竟然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代表她今天的磨难终于结束了。
同款表情的胡谷丰瘫坐地上,“有什么问题咱们在群里头解决,对了,我们之间没问题吧?”
童梦大笑道:“刚才你们是我的工作同事,现在你们是我的姐姐,当然没问题。”
一笑泯恩仇,童梦拖着脚步上了车。
“行李已经给你收拾好了童姐,送过来的文件在你的床边,宁阳姐在你家等你吃饭,我点好了餐厅外卖。”林羽安快速汇报完工作,“凌霄姐去不了台湾,采柳姐和我会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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