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警局的时候,姜棉人都还有点懵。
好像还没能从刚才所遭受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姜小姐?”女警叫了她两声,见她都回不过神来,伸手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嗯?”姜棉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您刚刚说了什么?”
女警叹了一口气,给她倒来一杯温水,“吓坏了吧?”
一个年轻姑娘晚上忽然被陌生的醉汉,拿着钥匙开门进来了,这绝对是噩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还好不是半夜已经睡着的时候,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谢谢。”姜棉接过温水,“现在好点了。”
女警告诉她,“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讯问,就目前从他口中得到的消息是,他与你父亲打牌喝酒的过程中,你父亲因为打牌输了他,欠了他钱。就借着酒劲,把你家的钥匙给他了。”
女警说到这里时,表情里带着些同情。
“他说因为你父亲给钥匙的举动,让他误会了你是那种职业的女性,因为那附近鱼龙混杂,的确有不少做那种职业的,每年扫黄部门的同事都能扫出不少来……”
其实就算女警不和她说这些,姜棉冷静下来之后捋了捋那醉汉先前那些话,其实也已经能够拼凑出事情的大概形状了。
因为太过荒唐,她甚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姜棉问道,“钥匙,他是怎么拿到的?我是说姜达,我没有给过他我的钥匙。”
“从赵荷……也就是你房东的口中得知,她遗失了一把备用钥匙,正好是你家门的。”
“先前我们也已经有同事去找赵荷了解过情况,依赵荷的猜测,她觉得应该是你父亲在她棋牌室打牌逗留的时候,趁人不注意,悄悄拿走的。因为她的备用钥匙都放在棋牌室。”
听到这里,姜棉觉得已经没什么好多问的了。
她以前觉得自己已经看过很多人性的下限了,眼下看来。
人性的下限就是没有下限。
在警局里,该走的流程都走完之后,姜棉在警局门口等着姜枫出来。
姜枫虽然和对方动手了,但在当时的情况下,算是正当防卫,所以做完笔录就能出来。
不多时,高挑劲瘦的少年就臭着个脸从里头走出来了,脸上还有着淤青。
一看到姜棉,他的脸就更臭了。
其实他们的姐弟关系应该算不上多好,但也没有多坏。
或许是因为摊上了一样稀碎的原生家庭,于是作为这个家庭里同样的弱者。
既觉得同病相怜感同身受,打断骨头连着筋。
又会觉得对方也是这个稀碎家庭的一份子,而想要远离。就是这么矛盾。
“饿了没,带你去吃饭吧。”姜棉拿了个信封递到他面前。
姜枫看到这信封就急了,一把就将姜棉拉到了一旁。
少年清冷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急躁。
“你拿钱了?!你同意和解了?!为什么要同意和解!就该让那人坐牢!你知不知道当时要是我没来,你会有多危险?!”
姜棉听了这话,眉梢挑了挑,因为这事儿一直很低沉的心情,有了些许起伏。
她略带深意道,“你先动手的,要是不同意和解,你也会有麻烦。”
“麻烦就麻烦!我还未成年,判我也比他判得轻!我愿坐牢!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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