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厢房就定在韩奇的隔壁,掀开墙上的装饰画,有江璃戈提前叫人打好的洞,贴在墙上便能听清隔壁是何动静。
隔壁厢房,牛五按照江璃戈交代的话,同韩奇委婉地表达了胥微明的绝交之意。
韩奇听了自然是要问个子丑寅卯的,直道他与胥微明是那般要好的友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割袍断义。
牛五蹙着眉一脸的为难,被韩奇追问得烦了,便怒道:“韩公子莫要问了,这些可不是小的一个下人能说的!”
韩奇笑吟吟地塞了锭银子到牛五手里,“韩某知道你为难,但我实在是担心胥兄,还望小哥透露一二。”
收了银子,牛五脸上的不耐烦也就立马敛了起来,笑道。
“嗐!就是前些日子咱们公子与梅霜姑娘的事儿被府中发现了,老太君大怒,连带着我们这些个身边侍候的都好一顿打。”
牛五说到这里,还不忘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淤青。
“胥家毕竟是当今皇后的娘家,最是看重名声不过,公子这事儿被发现后自然没有好果子吃。这不,连带着咱们夫人都一道被禁足在府里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咱们公子都是胥家的独苗苗,老太君便是嘴上说得厉害了些,还不照样会出手替咱们公子收拾这烂摊子?”
“当真?这梅霜事情闹得大,怕是难以收场。”韩奇说着,又往牛五手里塞了些银子,“还望小哥再透露透露,也好叫我放心些。”
“这事儿我也就是听了些风声,说是那梅霜姑娘已平白消失好几日了。”牛五又赚一笔,当即笑逐颜开,压低了声音说罢,还笑着又强调了几句,“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如此,我便放心了。”韩奇了然地直直点头,随即笑吟吟地将牛五送出了门。
牛五出门后,韩奇便吩咐了小厮:“去查一查,胥微明和胥夫人可有被软禁,还有那梅霜当真下落不明了?”
小厮点头应下,又问:“方才牛五那意思,是胥家动手将那梅霜姑娘处理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一条人命,换得胥家百年清誉,不亏。”韩奇摸着下巴笑了笑,“只是此事既叫我知晓了,那胥家这草菅人命的名声可就坐实了。”
小厮也跟着笑了笑,直夸韩奇英明。
而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江璃戈缓缓收回动作,脸上没有一丝惊讶之色。
倒是胥微月,忍不住骂了声混蛋,又道:“这韩家人怎的这般阴损?尽在人后搞这些小动作,毫无大家风范!”
江璃戈倒是不以为意,“收拾人的把戏罢了,还分什么阴谋、阳谋的?管用就行。”
胥微月仍是怒意未消,重重一掌拍下,吓得屏风外的墨鸣“铮——”的一声,断了琴弦。
长琴断了弦,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墨鸣大骇,再顾不得旁的,越过屏风进了内间,端了桌上的酒杯径直坐到了江璃戈身边。
“墨鸣无能,断弦扰了贵客的雅兴,特敬薄酒一杯,聊表歉意。”
墨鸣说这话时声音腻得几乎酥到了骨子里,随之起身而上,杯口便已然抵住了江璃戈的唇瓣。
江璃戈无比尴尬,正要推却,就见门自外头被一脚踹开,露出了那身眼熟的宝蓝色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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