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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牢入口外的走廊里,一众衙役和狱卒不停忙碌着。

由于通道狭窄的原因,再多的人手也没什么用。

完全施展不开。

只能由两个人在前面干活,后面的人随时准备替换,保证工作效率。

衙役们手中的挖掘工具也已经换了。

从原来的腰刀,换成了锋利的伐木斧。

包括张班头本人也参与到了砍树任务当中。

逼仄的地牢通道中,张班头紧紧地握着手中那把锋利的伐木斧,手臂上的肌肉隆起,青筋如虬龙般蜿蜒。

在他的前方,朱克清堵门用木头方块横亘在地牢门口。

每一次斧头落下,都能听到“咚”的一声闷响。

斧刃深深地嵌进木块之中,木屑四处飞溅,有的落到他的头发上,有的钻进他的衣领里。

但张班头却对此全然不顾。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班头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

汗水打湿了他的衣衫,每一次用力的砍伐都让他气喘吁吁。

但他依旧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哪怕是后边儿的衙役开口换班也是一样。

他也不想如此,但他没有别的选择。

在他等待的人到来之前,他只有不断地挥动斧头,一下又一下,哪怕是筋疲力竭。

狭窄的空间里,斧头挥舞带起的风声和巨木被砍时的闷响交织在一起。

直到通道里响起一声冷喝。

“张老蔫,你磨叽什么呢?”

“老东西,干不动就滚下去,别耽误本官的正事儿!”

张班头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可算不用继续装犊子了。

要不是怕自己被问罪,谁愿意大半夜这么折腾呢?

将手头的工作交给了其他衙役后,张班头立刻向后方跑去。

因为刚刚那个声音张班头很熟悉,正是漳州知府孙扬本人。

看样子对方还真是重视这里的死囚,大半夜的还特意跑过来一趟。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只要让对方看到自己在辛苦做事就成。

死牢这边儿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说免除责罚的事儿,好歹也能减轻点儿罪责。

张班头心里如此想着,脚上的步伐却一直没有停歇。

好不容易从狭窄逼仄的通道挤出来,立刻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

“参见府台大人~”

回应张班头的,是孙知府的一声冷哼。

大半夜被吵起来的他自然非常不爽。

不过更不爽的是,牢里的死囚可能会出现意外。

为了坐实朱克清的身份,孙扬可是付出了不小代价的。

制作牙牌的象牙又不是便宜东西。

再说了,给海澄公府和闽浙总督的报功文书都说过去了,这不是给自己上眼药吗?

想到这里,孙知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张班头,你这死牢看管的真好啊!”

“听说这死牢里都能种出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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