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间狭小而阴暗的房间里,仿佛被世界遗忘的角落,空气凝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压抑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四周的墙壁散发着陈旧的气息,那黯淡的颜色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无奈。
微弱的光线从狭小的窗户艰难地透进来,却如同一缕微弱的希望,在这弥漫的阴霾中显得那么无力,无法驱散这沉重的压抑。
我独自坐在这偪仄的空间里,心中满是迷茫与痛苦。虽然我以前分管过政法工作,但对于经济案件的办案过程和程序却并不熟悉,尤其是那些复杂的细节。此刻,我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纠结缠绕,找不到一丝头绪。
我大致翻看了一下面前的材料,确实如他们所说,全部都改成了不正当经济交往或者被称为非法所得、违纪收入等等。
整个材料中没有了那让人胆战心惊的“受贿”字样。我心中不禁暗自思忖,既然没有定受贿,只是这些听起来似乎不那么严重的违纪收入和非法所得,那无非就是将钱退掉,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吧。我想起以前听说过的农行案子、工行案子,那些涉案金额十几万元的人,最后将钱退了,也不过就是撤销职务而已。林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以人格保证不会开除党籍,那说明还是能够在党内进行处理的。
然而,我的内心却依然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我害怕把他们惹恼了,他们会去找我的家属和两个弟弟的麻烦。我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这无法自拔的困境之中,不可能全身而退,但我绝不能让两个弟弟也被拖下水,更不能让我的家属来承受这份罪过。一想到他们可能会因为我的事情而遭受无端的牵连,我的心就紧紧地揪了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疼痛难忍。
另一方面,前段时间所受的罪实在是太大太重了,我的大脑一片混乱,精神几近崩溃,意志也消沉到了极点。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暴风雨无情摧残的小鸟,已经无力再挣扎。那一次次的折磨,那无尽的屈辱,那身心的疲惫,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再这样下去,我的命恐怕都难保了。搞不好真的会让一家子都受累受罪。还是现实一点吧,或许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有了这无奈的想法后,我仿佛失去了最后的支柱,彻底崩溃了。在签材料的时候,有些内容我明明看出来是强加给我的,但想想无非就是花点钱,不签也肯定过不了关,估计也不会轻易动用法律。
就算万一动用法律,在法庭上我还可以再把事实说清楚。反正法律是讲事实的,不会仅凭他们编造的材料就定案。
先把眼前的这一关过了再说吧,免得天天在这里受折磨。唉,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每一笔款项都在几百元、千把元左右,前面签过后面就忘了,根本记不得合计总数。在这混乱的状态下,我失去了理智的判断,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不计后果地按照办案人员的要求签字、书写。
其实当时我已经坚持了四十天的实事求是原则,然而在最后的十天,我却没能坚守住,最终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7 月 13 日上午,在我签完所有材料之后,宋、谷、林等人的嘴脸骤然变得极为丑恶。他们冷酷无情地表示要将我送往市看守所。
我瞪大双眼,满心的难以置信如汹涌的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怒不可遏地厉声质问他们三人:“你们曾用人格担保不进入法律程序,留在党内处理,为何如今背信弃义?你们的人格究竟丢在了何处?”
林却一反常态,脸上露出令人憎恶的得意之色,轻蔑地嘲讽道:“对待狐狸,就得用比它更狡猾的手段。”
闻听此言,我只觉肺都要气炸了,双眼喷火般死死盯着林,愤怒地咒骂道:“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林毫不在意我的愤怒,反而极尽侮辱之能事:“只有低智商的畜生、蠢猪才会上当,人怎么会呢?我知道你手中没枪,若有枪,你定会开枪打死我,可惜,你永远不会有枪。你还是去你该去的地方吧!我不再陪你玩了,我们已有新任务。”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坠入了万丈冰窟,愤怒、悔恨、绝望如狂暴的飓风将我席卷。我气愤至极,全身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悔恨与悲愤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止不住地流淌。
我怒指林的鼻子,大声怒斥道:“你的行径简直比畜牲还不如!我坚信党的组织绝不会允许你干这种龌龊至极的事情。
我甄皓,18 岁在高中部入党,至今已有近 27 年党龄。今日因一念之差误入歧途,成了党的罪人,确是我咎由自取,理应受到惩罚,但绝不应遭受如此不公的苛责,罚不当罪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