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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邓皇城,既脱却了南越的浮华奢靡,亦不似雪霁之地的清寒简素,其宫墙巍峨,气势恢宏,别有一番帝王气象。

李寒霖安排夙鸢乔装宫女,混入随行之列,于向皇太后请安之余,又巧妙借云贵妃身怀龙裔之由,求得皇太后恩准,得以前往承璃宫请安。

一入承璃宫,他二人便闻得宫娥们低声细语——

“娘娘自巫溪归来后,怎的就性情大变?”

“似乎有邪祟侵扰呢。”

“太卜司可有占卜吉凶?”

“仅有一言,此胎为男。”

“……”

在大宫女蓝心的带领下,瑄王李寒霖和夙鸢走入内殿,终于见到了云贵妃。

然眼前景象令人愕然。

承璃宫内,白纱轻拂,宛如幽灵穿梭,而云贵妃,昔日风华绝代,此刻却长发披散,未施粉黛,一袭素衣胜雪,宛若林间幽魅,眼神空洞的口中念念有词,竟似疯了一般。

李寒霖难以置信道:“云贵妃怎会变成这样?”

蓝心眼眶微红,无奈地说道:“娘娘自巫溪归来后,便一直如此。太医院的御医们都来看过了,却也找不出病因。”

李寒霖问道:“可有向父皇禀报?”

蓝心点点头:“陛下已经知晓,也派了不少人来调查,可至今仍无结果。”

一旁的夙鸢静默不语,只是那目光悄然流转,似有万千思绪在其中涌动。云贵妃唇角微微牵动,那一双如水晶般澄澈的眼眸在不经意间与夙鸢交汇,眉峰微微一高挑。

就在这刹那之间,夙鸢心中忽地笃定,她分明在假装失疯。

夙鸢靠近李寒霖,轻声说道:“瑄王殿下,我想独自留下来与云贵妃商谈。”

李寒霖面露讶异之色,道:“这……为何?她如今这副模样……”

夙鸢道:“殿下,个中缘由极为复杂,望殿下信我。”

蓝心适时上前,语带深意道:“瑄王殿下,或许这位姑娘能为娘娘的病情带来转机。”

言罢,她意味深长地望了夙鸢一眼。

夙鸢心中一动,恍若瞬间明悟,云贵妃或许正是在等这一刻,等她的到来。

李寒霖虽仍心存疑虑,却也只好点头应允:“既如此,你便小心行事。若有事,即刻叫我。”

夙鸢轻轻颔首,随即目送众人离去。

周遭静谧,与这承璃宫内的幽寂共鸣。

云贵妃待众人散尽,唯余她与夙鸢相对而立。

霎时间,她的面容被愤怒所笼,未及多想,便扬起手,一记耳光挥去。

夙鸢眼疾手快,身形一侧,而云贵妃却因用力过猛,身形不稳,险些摔倒在地。夙鸢下意识扶了她一把,却被她推倒在地,夙鸢定睛望去,只见云贵妃面如白纸,病态尽显,心中暗自确认,她确已病入膏肓,且依其症状推断,似为毒物所侵。

环顾四周,夙鸢心中疑惑更甚,于是开口问道:“娘娘,那随侯珠此刻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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