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睛闪烁了几下,然后可怜巴巴地说:“您在说什么,上校?我叫陶德·维罗艾特,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当然没有了,克瑞恩。维洛艾特是你母亲的名字,不是吗?”
男人沉默了,半晌,低笑出声。
“我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呢,毕竟我的精神异能,连我自己都能骗过去呢。是哪里漏了破绽吗,上校先生?”
叫做克瑞恩的男人干脆盘腿坐在原地,时不时动作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但是表情始终轻松。
原本土黄色的头发也像被水洗过似的,变成了耀眼的火红。暗黄的瞳孔变成了湖水般的碧绿色,整个面孔从带着憨厚的土气,变成了令人晃神的精致魅惑。
泽维尔淡定地站着,此刻他面对着同样是兽人的克瑞恩,似乎也恢复了原本身为上校时的那种冷淡,严肃和遥不可及。
“一开始就知道了,克瑞恩。”
“那只绿毛龟眼神儿不太好,所以把转椅上穿着舰长衣服的人认成了你——很险的一招,但是很有用。你成功地让我们以为舰长已死。
“但是,很快他就认出来你了。很明显,他是一个忠心的属下,所以为了不暴露你,他变回了不能说话的兽型。只不过,这就更加证明了他的做贼心虚。
“你编的这些确实很真实,但是你忽略了一点,舰长室是整个星舰里防备级别最高的,就算遇到了磁暴期,也应该是锁死,而不是一推就开。你为了让我们亲眼目睹你的表演,开放了门锁权限,也就成了这出戏里的唯一败笔。
“在我们杀入星舰里的短短十几分钟时间,能策划出这些,你确实不负赤练星盗团的少当家之名。”
泽维尔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一下。
“不过说了这么多,其实也只有一个原因。我记得你,克瑞恩·陶德。在七年前,围剿赤练星盗团的行动里。”
红发男人突然不笑了,眼睛里发散着冰冷的光。
“泽维尔上校真是英明神武啊。这么说来,你知道我的真实名字也就说得通了。”
“毕竟我那个可怜又愚蠢的母亲,就是死于你们手下的嘛。”
红发男人克瑞恩神态冷漠,面容僵硬,好像那片常常带笑的面具被摘下,他都不知如何做出正常表情似的。
泽维尔也用冷静的目光回视他。
“我们能够成功捕捉到星盗团的踪迹,多亏了你的母亲。是她冒着巨大的风险,向我们透露了星盗团的坐标。”
“那又怎么样呢?我们还是逃脱了,而她被你们当成星盗击毙了,还害得我被头领怀疑了很长时间!”
克瑞恩冷笑。
泽维尔的目光转为怜悯。
“她的尸体是我们收敛的。我想,你该去她的遗物保管箱那里看看,如果有机会的话。”
克瑞恩的表情有一丝丝的龟裂。
“你说什么?”
泽维尔蹲下身,直视克瑞恩翠绿的眼睛。
“以你的聪明才智,绝不会犯在磁暴期出行这种低级错误。那只能说明,你是有意而为。让我猜猜你想做什么?叛逃星盗团,是吗?”
“你没有表面上那么忠心于头领,毕竟你和你母亲是被强掳来的。这么多年,肯定遭受过不少虐待吧?”
“你无辜的母亲死了,可真正的罪人却还在逍遥法外。你难道不想报仇吗?只不过暂时没有机会吧?”
“做个交易如何?”
克瑞恩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然后又放松下来,好似又将那张带笑的面具戴上了。
“上校说笑了。我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能和您交易的?您尽管吩咐就是了,留我一条小命我就感激不尽了。”
泽维尔也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倒也不必贬低自己。你给我们演这一出戏,也是因为你看到了纯净植物测量仪上的数值了吧?”
“一个荒星上竟然能出现纯净植物,这么反常的事情,你怎么能不参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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