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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皆有灵,小狗也感受到了陈娟对自己的喜欢,于是把陈娟送回了家,从这短短几分钟的相处中,小狗就认定了陈娟是自己的主人。可是,小狗也知道,自己身上特别难受,可能活不了几天了。可他觉得,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候,陪伴陈娟这样的尊重自己的主人,依然十分荣幸。

陈娟果然从屋里拿来了剩馒头,小狗吃的香甜,陈娟也夸赞这个不挑食好养活的小狗。

第二天,小狗依然陪着陈娟散步,尽管全家都嫌弃小狗脏,怕它把病毒带给腹里的胎儿,可陈娟却还是满不在乎,毕竟一个人散步挺孤单的。

于是,小狗陪着她丈量了村里全部的土地,村东边是乡亲们的自留地,麦田里,正是浇地的时候,乡亲们穿着雨鞋,拿着铁锹在浇地。风吹麦浪,一望无际,小狗抬头闻着风里麦的清香。

村南是一个大水库,堤岸上杨柳依依,调皮的孩子们折着柳枝,或玩弄着未开的“小老鼠”,或把它制成柳笛,或就着河岸的野花,把它编成花环,闲暇的老人在河边钓鱼,黢黑的男孩子光着屁股在水浅处洗澡,夕阳照进水面,一片橘黄的波光粼粼,水库边的人们,便都成了夕阳的剪影。

村西是个老旧的学校,正对学校大门口的花坛正中,五星红旗在迎风招展。校园里那个被淘汰掉的,上课打玲用的老钟,还掉在那里,晚风调皮,特意吹着捆绑它的绳索,偶尔也轻轻的“铛”的一声,声音微弱,却勾起人无限的回忆。村北,就回到自己家了。

金柱总是变着法的把小狗赶走,可村里都是陈娟和小狗的足迹,小狗总能找到家,有陈娟的地方就是家。

直到那天金柱想把小狗放进口袋扔出村,当他把小狗抓起来,他吓了一跳,小狗身上密密麻麻的长满了虫子,每个虫子都倒立着,用坚硬的嘴器牢牢的咬着小狗的皮肤,金柱看的头皮发麻,他想,这次陈娟总不能要它了吧,小狗也担心,再也不能远远的跟着陈娟了,可陈娟愣是忍着浑身的刺痒,竖着寒毛给小狗上药,抓虫子,窝着大肚子忙乎了一个小时,也没有去散步。

小狗身上清爽了,它更认定了陈娟,她是主人也是救命恩人。

小狗很通人性,从不进陈娟的院子,这次它也感知到了主人的悲伤,破例的进了陈娟的屋子,它只想陪陪孤单无助的主人。

陈娟抚摸着小狗的头,对它说:“没关系的,要是老天爷要给小羊降下灾难,那我请求他把灾难分担在我们身上,看我现在灾也不小,算我替小羊挡灾了。”她在和小狗说话,更多的却是安慰自己。

小狗眨着眼,也在和老天爷对话:“那可不可以让我也生一场病,让我也替小羊挡挡灾。”

国辉来了,他馋着陈娟走进屋来,刚要给她输液,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输好几瓶呢,谁给你换液啊?”

“我自己可以。”

国辉问起了小羊的病情,陈娟因不想村里人议论,故作轻松的说:“没大事,住院呢。”

国辉扎上液,放下需要吃的药走了。

陈娟又联系了微信里专门跑BJ的出租车,由于BJ交通拥堵,要避开早高峰,出租车凌晨五点就得出发,出租车建议她晚一天去,可她执意一会就去。

冰凉的液体流进血管,她的胳膊微微的疼,不适的感觉使她频繁的想去解手,她只有提着输液瓶强撑着去院子里上厕所。身体输上液以后,明显好多了。

出租车准时到了,可陈娟的液还没有输完,她只有挂着吊瓶坐上了出租车,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因为婆婆大字不拾一个,出门就转向;大嫂不是一个好用的人,她一向是干一个大子的活,要十个大子的钱;而娘家妈,大家还瞒着她小羊晕倒的事情。再说,出租车是按人收费的,谁去了不都得多花一份钱吗,陈娟输着液坐上了出租车。

由于陈娟两只手都闲不出,出租车司机便下来关车门,陈娟突然从未关的东门望到大门口的豆豆,豆豆正在大口的呕吐,吐出的东西里边掺杂着鲜血,而它的屁股也湿漉漉的,被鲜血染红了,小狗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开始上吐下泻,而且是吐血拉血。

可是车子已经开动了,小羊也需要陈娟,陈娟只有先去看小羊了。

尽管她十分担心,自己这样走掉,小狗大概会死掉,可是,她顾不过来,小羊毕竟比较重要。

人生啊,你到底能有多残忍,到底要有多少的无可奈何与无能为力啊?陈娟抹着眼泪伤心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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