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姬容在沈清宵的院子里提着水桶拿着铲子瞎捣鼓,沈清宵看到了也懒得搭理她。
没想到第二日沈清宵一开门,就看到他寝殿的庭院里遍地花草植株欣欣向荣开得花枝招展。
原本这也没什么,可是——
这些花朵颜色颜色各异,说是七彩缤纷也不为过,凑在一起便显得艳俗,不同颜色相间十分杂乱难看。
偏偏还大朵大朵开得极其嚣张。
空气中弥漫着不同品种的花香,呛鼻得很。
且不消一盏茶工夫,便引来是不少蜂蝶,嗡嗡嚷嚷好不热闹。
院子里一时间俗花遍地、虫子乱飞,难看又难听。
“姬——容——!”
熟睡的姬容恍惚之中听到有人叫她,抱着被子偷笑。
“沈老狗,我要让你的生活鸡飞狗跳永无宁日!”
沈清宵疾步来到姬容的院子,听得出来敲门声已经在很努力克制怒意了。
姬容不急不徐开门,笑容满面。洋洋得意,目光挑衅。
沈清宵似是无奈,微微叹气:
“把你种的花草都清理了。”
“我不。”
“姬容!”
“在呢,”姬容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慵懒地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得意,又似乎并没什么值得得意。
“你故意的?”他问。
“明知故问。”
沈清宵无奈,拉着她瞬移到自己院落。
“即便是故意,也不至于丑到这个程度吧。”沈清宵的语气看似无可奈何,姬容却听出了嘲讽和讽刺的意味。
“……”
姬容一时无言,虽然她故意种得这么丑,可她觉得自己审美被质疑了。
她不服气地嚷道:“不丑怎么气到你。”
“你很讨厌我?”
沈清宵像是随口一问,他的的语气分明还是像平日里那么淡,但姬容还是觉得这话多少带着点情绪。
“这还用问吗?执明仙君不会对自己没有自知之明吧?”
姬容的嘴向来跟她的拳头一样,不饶人。
沈清宵眼眸微沉,食指也微微蜷缩了一下。
“生气了?”姬容凑近去看他,眼中似流光溢彩般,趣味盎然。
沈清宵别过脸不再看她,而是轻微拂袖,遍地姹紫嫣红都化为扉粉,昭示着姬容昨夜的忙碌都是徒劳。
姬容也不在意,她种的都是凡种,放在凡间就是一年一枯荣。
因为虞山是仙山,灵气充沛才能让凡种一夜长高、开花。
可随之的弊端就是这些花花期很短,说是朝生暮死也不为过。即便沈清宵不清理,到了夜间这些花自然也就纷纷凋零。
所以,她的用意可不在此处。
看姬容神色未变,沈清宵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花朵和枝干全都消失,花种却留下来重新落地生根,须臾便顶出土壤成长起来,而后开花。
沈清宵眉头微皱,“怎么回事?”
“仙君,你可不要低估凡种。种子便是花朵生命的延续。而消失的一切,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花谢花开,周而复始。轮回往复,生生不息。”
“如何才能彻底清除?”沈清宵问。
“我知道啊,我就不告诉你。”
沈清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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