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旅者,都身着浓黑如墨的袍子,骑在一匹健壮的棕马上,向着既定的目标前进。
后来人们是这样传说它们的:
隐逸的诗人与异族的剑士,正向着一名伟大的施术者的居所移动。诗人有着一双梦境创造的眼睛,黄色的眼仁与粉色的眼珠。而剑士则有着一头杂乱的白发,扎在脑后反复颠簸。
待马颈上的铃铛于黄昏,晨曦,亦或者半夜中轻轻摇晃、脆响时,他们将踏过鹅卵石小路,路过你的家门。
……
有两个陌生人站在李浦西酒馆前面,在日落时分的盛夏里仍穿着黑色长袍,格外引人注目。
其中个子更加娇小的那个用手轻轻抚摸着棕色母马的脖子,另一个在旁边搬来了一些干草,对着小个子嘱咐几句后,转过身子走入了酒馆之中。
在这个时间,大部分旅者都选择租个房间准备歇息了,但是这个酒馆未免太过于热闹。
当他刚刚走进这里面时,前来欢迎他的不是别人——是一个极速飞过来坡璃杯。
不过陌生人反应极快,只是微微偏头就躲过这个杯子,并淡定扶住了前面被人挤得跌倒的瘦小子。
瘦小子转头看了陌生人一脸,猛地推他一把,并慌乱地从他的身旁跑走,撞开酒馆的门离开了这里。黑色斗篷的陌生人注视一会儿差点被撞翻的门,扭过头来看着眼前一群暴怒的糙汉,不免有一些好奇。
“嗯哼?欺负小孩?”
低沉的嗓音里夹杂得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好像是在责问,又好像对这件事情漠不关心。
“什么‘欺负’?”一个满脸胡渣,肌肉突出的农夫无奈举起双臂,“你们一定不是这儿的本地人!那个小鬼是这儿臭名远扬的王八蛋,来我们这里捣乱呢。”
“哦?”陌生人微微歪头,直直盯着农夫,那一双野兽的眼眸使得农夫心中有些毛燥,“他的父母不来教育教育这个毛孩子吗?”
“教育,哈!”
一个尖的有些刺耳的女声从人群里面传过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一个坐在末桌,身披铠甲的女战士,算清秀的脸上涂满了黑绿色的颜料,如鲸鱼的胸腹花纹。
她将举在嘴边的酒拍在了桌子上,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声。
“讨人厌的臭小鬼,在这个小镇已经霍霍好几个月了,我愣是没有见过这小子的父母。怕不是因为太丟脸干脆不要了!”
“冷静,朋友。”陌生人做了一个示意冷静的动作后,顺着周围人直视的目光,径直坐到了女人面前的椅子上,与眼前的女人相视。
“来两杯黑啤酒。”陌生人举手向着店主示意,眼神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女士,怎么称呼?”
“艾丽卡。”女战士稍稍撇过头,微微眯眼,斜着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你呢?准备跟我说些什么?”
“我是杰洛特,利维亚的杰洛特。”
杰洛特接过店主的两杯黑啤酒,一杯放到女战士的跟前,另一杯则是自己举起小酌一口。
“利维亚?没听过这个地方。那么利维亚的杰洛特,你是来告诉我不要对那个小子太过言恶吗?”
“不,你误会了。”杰洛特将酒杯举在半空中,“我只是有些好奇。因为他的力气跟他的年龄不符,可以把我——一个身着盔甲还背着两把剑的成年男性推开。”
两人突然间陷入了沉默,而周围已经恢复了往日喧闹。
“你这么说,看来我们小看那个臭小子了。”女战士很自然地举起了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缓缓将酒杯放到了桌子上。
“那个小子,看在你请我这酒的情况下,我也就给你说说。他一开始只是偷别人家的鸡,后来又去拆篱笆,拆别人的瓦墙,最后——也就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居然开始砸别人的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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