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飞来横祸

第四章：飞来横祸

然而，家庭的实际生活情况，也给姐弟俩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每次回家，见到母亲逐日增多的皱纹和白发，奶奶那近八十岁残喘的身体，姐弟俩心如刀绞，虽然没有影响她们的学习，但在她们年少的心中生成了严重的阴影。懂事的小萃便与弟弟商量：“我们用星期天或节假日和放学的空余时间，上山采药，你看行吗？”弟弟说：“我们不懂啊？”“我想好了，”小萃说：“不懂草药的种类和药性，我们自己买书学习。你看行吗？”弟弟深懂姐姐的用心，他更知道，父母为了供她们姐弟俩上学，已经竭尽全力。弟弟同意了姐姐的提议。从此，姐弟俩利用业余时间到她们心目中的圣山“启祥峰”上采药，自挣学习费用。每到周末和假期，当其他孩子还在睡梦中或者玩耍时，小萃姐弟俩已经早早地起床，提着布袋，向着深山进发。山路崎岖难行，荆棘丛生，但她们却毫不畏惧。他们沿着熟悉的小路，仔细地寻找着各种草药。他们知道，每一株草药都是实现梦想的希望。有时候，为了采摘一株珍贵的草药，他们需要爬上陡峭的山坡，甚至要冒着摔下悬崖的危险。但他们从未退缩过，因为他们心中有着坚定的信念。在山上采药的日子里，姐弟俩也确确实实遇地到了许多困难和挫折。有时候，他们会因为天气突变而被困在山上，有时候，会因为找不到草药而感到失落和沮丧。但姐弟俩总是告诉着自己，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成功。经过一天的辛勤劳作，她们背着满满的两袋子草药回到家中。顾不得休息，便开始对草药进行整理和晾晒。虽然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她们的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因为她们知道，这些草药将会换来她们的学习费用，让她们能够继续追求自己的梦想，还能够减轻父母的经济负担。在采药的过程中，小萃姐弟俩也学到了许多关于草药的知识。一年下来，她们能够准确地辨认出各种草药的种类和功效，并且知道如何采摘和保存它们。这些知识不仅为她们挣得了学习费用，也让她们对大自然充满了敬畏和热爱。

小萃姐弟俩读到了初中三年级。中考已经结束。在全县上千名的考生中，小萃姐弟俩的中考成绩，进入了所有考生的前五名。这个光辉耀眼的成绩，是姐弟俩所读中学的第一次。全校师生无不欢欣鼓舞，小萃姐弟俩的结果，给学校增光加彩，更让其他同学看到了希望。小萃她们所出生的乡村，也迎来了这个村自建立村庄以来，上朔至几百上千年来的第一次。在那个封闭、落后、的穷乡僻壤，人们还只是以解决温饱为目的的小山村，尤其是重男轻女，封建礼教的习俗还相当严重的域地，小萃的父母竟能在家庭这样困苦的情况下，培养出这么一对好男好女好争气的后生。让乡亲们既感叹又羡慕。一对儿女回到家，将喜讯告诉了妈妈，妈妈高兴的手舞足蹈，不敢接受眼前的现实。小萃姐弟俩也猛然发现，妈妈脸上的皱纹少了许多，就连久病而且卧床不起的奶奶也猛然间精神了许多，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妈妈缓过神来后，用家里唯一的老年手机给远在几千里地外打工的小萃爸爸传去喜讯。爸爸高兴的也是语无伦次，一个劲的嘱咐小萃姐弟俩，不要再上山采药了，好好温习功课，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奶奶，照顾好妈妈。姐弟俩轮流的与爸爸交流着，接受了爸爸的祝福和鼓励。并叮咛安抚爸爸安心工作，注意身体。

在等待升学通知的时间里，小萃姐弟俩除了帮助妈妈打理田地的农活和收拾家务，洗衣做饭外，仍然上山采药，挣钱来 积攒他们今后读高中的学费。

时节已经进入到了八月份。这个夏季，老天爷已经近三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了。满山间的庄稼被晒得枯萎凋零，干瘪地立于土地上，如它们的主人一样，祈求苍天为他们送来甘露。天，炽热难耐。人们找不到乘凉的地方，三群二伙的躲在了山坳的避阴之处，抬眼望向那万里无云的天空，寻找着能给他们带来雨滴的云朵。这种靠天吃饭的穷乡僻壤，老天不下雨，就等于断了他们的口粮。

就在这时，崎岖的山路间，来了几位步行者。走到这群人面前，他们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打听小萃家的住址。一位热心肠人，将这几位山外来的人，带到了小萃家里。

天已经傍晚，太阳的余辉已被幕布遮住。小萃姐弟俩从“启祥峰”采药回到家里。刚一进门，见到家里来了几位陌生人和街坊邻居几位叔叔婶婶，当来人向姐弟俩讲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后，小萃姐弟俩听到父亲工伤去世的噩耗，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们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残酷的事实，身体剧烈颤抖着。极度的悲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让她们的大脑一片空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而艰难。猛然间，姐俩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下了，昏死过去。周围的人一片慌乱，呼喊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然而她们姐弟俩却毫无知觉，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仿佛想要逃避这无法承受的痛苦。原来，小萃父亲打工的这个工地，是距离公路很远的一处新建的住宅小区。因道路没有完全修好，运料汽车无法顺利通行，尤其遇到下雨天。工地因无建材可用，只有停工待料。承建方与甲方协商多次，可问题都没有得到解决。承建方为了赶工期，不得已自己外雇车往工地运输材料。这天，工头派小萃父亲和另外两个杂工去离工地一百多公里的山区拉运砂石料，在砂石料厂装车时，遇上料场塌方，三个人只顾装车，没注意料场上方的储料区大面积的塌落下来，三个人全被埋在了砂石中，等将人挖出后，全部没有了呼吸。一场悲剧落在了小萃她们的家里。小萃的妈妈，奶奶在众人的挽救下，挣扎的缓了过来，但妈妈的双眼痴呆已经没有了眼泪，奶奶也只剩下最后的一口气了。 原本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家庭，命运的风暴突然袭来。父亲因工伤不幸去世，本来应该得到赔偿，但由于是承包方私自行为，不管你出于什么动机，甲方不负任何责任。承建方，将工程转给了包工头，承建方不承认外雇车辆承运砂石料是他们所为，将责任全部推给了包工头。包工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楞头青，没有任何经济基础，死亡三个人的重大事故，他宁可坐牢，也赔偿不起。所以，这起事故，从此没有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