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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月寒若无其事,伸到前面桌上取了一块桃干,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那王屋派出战的却不是之前那位,这人手里擎着两把离别钩,寒光闪烁,分外慑人。

这般奇门兵器,江湖上能用的,要么是滥竽充数,要么就是艺高人胆大,如此重要场合,莫为相信此人必然是后者。

他心中云淡风轻,再也没有轻视重视之分,等那人挥舞离别钩冲上前来,手中奔雷剑仍是雷霆一击。

只是相比方才对战江草齐那一剑的朴实无华,他这一剑充满无数变化,剑招平平无奇,内中剑意却有万千境界。

这一剑,有他千里归乡的迫切,也有他跪拜恩师的悲恸,还有他得到师娘芳心的喜悦,更有他重获新生的欢欣鼓舞。

一剑既出,再不回头!

“唰!”长剑穿过两把长钩,不出意外,又到了那人身前,堪堪停在咽喉前方半寸之地。

那人脸色涨红,却比江草齐识相,他连看都没看出来莫为这一剑如何刺来,只是眼睛一眨剑尖就到了面前,如此落败虽然难堪,再打下去却是脸都不要了。

他收回双钩躬身一礼,“尊驾武艺高强,沈某败的不冤!来日有缘,请尊驾到西北燕翎谷做客!告辞!”

“承让,承让!”

第三回合,莫为出战风刀门又是一招取胜,引得场中大哗,更有其他已经进入小组赛的门派闻讯过来观战。

第四回合,莫为对战赤松剑派。

萧今古问崔月寒,“崔姑娘,这位刘沅尘什么来头?”

崔月寒浪迹江湖多年,对赤松剑派有些了解:“刘沅尘是赤松剑派第七代传人,一把赤松剑纵横冀北罕有敌手,只是他素来低调,平日里行走江湖的,都是门下弟子居多,前面几个回合出场的都是他的师弟首徒,这次亲自出战,只怕就是针对莫为而来。”

擂台之上,刘沅尘抱拳拱手很是客气:“莫先生剑术绝伦,门下弟子各个不堪,就不让他们在您面前丢人现眼了,老朽刘沅尘,讨教莫先生绝技,还请剑下留情。”

莫为看他气质出尘不似寻常,便也客气说道:“刘老先生气度不凡,想来剑道造诣精深,在下末学后进,与老先生讨教一二。”

“请。”

“请。”

眼见刘沅尘凝神戒备并无进攻之意,莫为前出一步,手中奔雷剑缓缓递出,正是落雨剑法第一式“好雨知时节”。

这一招中规中矩,辛萍蒋子锐看在眼里,只觉得平平无奇,不像是莫为平素所用剑法。

萧如晦微微皱眉看不出端倪,却听崔月寒笑道:“莫为这招太坏了!”

众人不解询问,她却摇头笑道:“你们继续看就完了。”

刘沅尘手中长剑也是不凡,剑招拆招,一式师门剑法应对而出,只是随他招数用出,莫为剑招一变,已经换成了江山分野剑中一式“凭栏远眺”。

刘沅尘剑招再变,莫为也随着变招,如此一来,莫为这一招就仿佛变得极慢,随着刘沅尘的剑招变化,无数变化应对而来,让人目不暇接、手忙脚乱。

内行眼中,只觉莫为这一招出得极慢,偏偏刘沅尘又避无可避,二人你来我往,瞬间便变化了十余式剑招。

但在外行眼中,莫为飞身而起,这一招上前直奔刘沅尘,就见刘沅尘那里手忙脚乱,仿佛抓耳挠腮一般招式用尽,一个飘逸潇洒,一个如同耍猴,不用兵刃相对,只怕就能高下立判。

但前来观战的其他门派高手却都看得凝重,自问莫为这一剑,自己来接只怕更是不如,此时刘沅尘如何狼狈,对上莫为自己只怕更加难看。

崔月寒早就吃过这个暗亏,当即笑道:“这小子坏着呢!他博采众家之长变招无数,境界又高,内力又强,就这么一招,你如何千变万化,都变不过他;就算你变过了他,最后还要兵刃相交,那刘沅尘都五十多岁了,纵然内力深厚,体力精力却哪里比得过莫为?这么硬拼一记,不死也要重伤!”

她言犹未尽,莫为如今内力修为,只怕比那六七十岁的少林高僧都不弱多少,对上五十多岁的刘沅尘一点都不吃亏,这一剑下去,内力相当,精力体力却是天差地别,刘沅尘跟他这么变招,从开头就已经必败了。

说时迟那时快,莫为这一招递出,两把宝剑终于交锋,奔雷剑挟雷霆之势,瞬间一招变为四招,金铁交击声不绝于耳,等到莫为收剑,那刘沅尘胸前衣衫已经多了几处破洞,左臂更是顺着破口沁出血来。

莫为叹息一声,拱手说道:“承让。”

刘沅尘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可惜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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