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窦彭祖的眼神,刘荣先是疑惑,而后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
作为一名太子,他时时刻刻都在保持着神经紧绷,除了应付朝野内外的注意之外,还要将脑子里的东西尽可能的复刻出来,从改善自己的生活覆盖到整个大汉。
“这不是挺好的吗?”
“奉常终于和父皇和解,父皇也达到自己的目的,而随着时间发展,大汉的国力必将昌盛。”
“到了那时,权力尽归父皇手中,打匈奴也不在话下。”
“——太子,可否能为臣解惑?”
刘荣正在说着,却突然听到窦彭祖的询问声,这让他愣了愣,面上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自从那日,太子告诉臣,想要解决大汉选拔人才,虽然有更加先进的科举制,但是眼下大汉最缺乏的就是一套全新的,符合科举制度的全新学说,与科举制进行配套。”
“关于这一点,在得知太子暗中融合诸子百家学说时,臣已经明白了。”
“唯独有一点,臣这半个多月来一直苦思,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太子,可否能为臣解惑?”
“太子,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诉陛下,却为何要借我之口呢?”
“既然已经入梦得到仙人指点,知晓大汉未来的路该怎么走,那么太子应该就是原本只需要静静等着,等到合适的时机,直接告诉陛下即可。”
“说句大不敬的话,有这种超过当世的超前眼光,太子或许也可以等到日后登基为帝后,再通过自己的诏令发布。”
“又为何宁可明珠蒙尘,告诉我这个朝堂外戚势力最大的受益者呢?”
“我窦彭祖何德何能,值得太子这般信任……”
听出窦彭祖话语中的深意,刘荣只是微微一笑,对于窦彭祖有这方面的想法早有预料。
只是瞬间功夫,他抬起头看着窦彭祖。
——窦彭祖,虽然是外戚势力。
但是作为朝廷的奉常,窦彭祖不为钱,只为施展自己的才能。
他虽然依靠窦太后上位,但是做了奉常以来,从未依靠过窦太后帮助,全凭他自己个人能力。
七国叛乱之后,正值朝堂混乱之际,窦彭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宗庙礼仪,文化教育,博士,太学,全部梳理了一边,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半个多月前,在刘荣的蛊惑下,与各派学说的贤者们进行辩论融合交流,不分伯仲,也证明了他的学问之深。
刘荣知道:自己能够编出无数个谎言,轻而易举将窦彭祖给糊弄过去。
但最终,刘荣还是深吸口气,将实话说了出来。
“如奉常所言,作为太子,我有两个最好的选择。”
“其一:在父皇最需要的时候站出来,将解决办法告诉父皇。”
“其二:等到日后登基坐上龙椅,以皇帝的名义发诏书昭告天下,必定会在史书上留下名字。”
“倘若选其一,我可以很轻松的获得父皇的信任,在父皇那里做个天资聪颖,懂事的皇太子,便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倘若选其二,无论在史书上留下何种名声,都不影响在位期间扩张版图,完成数代人才能完成的大业。”
“但是,两个选项我都没选。”
“奉常老成谋国,既已看透我的真实想法,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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