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许元胜,尤世光等几人,都是家境雄厚,在进来药神堂学艺前,家里边就向药神堂捐献了价值不菲的“物资”,用以“资助办学”。
所谓“贵主”,也就是这层意思。
药神堂为了表示谢意,允许贵主的子弟可以享用师傅们专门的小灶。
李平安哪里知道这些,他只是奔着排队人少去的。
经过单水林的解释后,这才清楚。
原来在这里,人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
第一组排队的人少,基本上都是属于各部的执事先生们,外加几个贵主子弟。
饭菜是,两荤两素,四菜一汤。
第二组排队的人相对较多,基本上都是药神堂的学徒们。
伙食是,一荤一素,两菜一汤。
第三组排队的人最多,大多数都是药堂的杂役,属于是没有什么前途的体力劳动者。
饭食就比较惨了,半荤一素,没有汤。
“就你,也配得起吃小灶伙食?”许元胜双手抱胸,眉毛一挑,颇有些奚落的意味。
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机会,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这么一招呼,围上来看热闹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你脚上这双靴子,应该不过一百文钱吧!”许元胜有些越说越来劲,“像这样的靴子,我家里的仆人都不穿的...”
“许元胜,你过分了!”单水林颇有些气不过。
围观的人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也有人暗暗指责许元胜,也有人小声嘲笑李平安...
窗外的吵闹,吸引了正在雅间内围坐用餐的四大管事的注意。
班级里来了一个新人,无论是哪一科的老师都会或明或暗地稍微关注一下,更何况是一个身份比较特殊的新人,所以李平安在上午的表现,早已成为了议事堂里众管事们的热门话题。
四人同时起身,却被距离窗户最近的屠勇信抢了先,其他三人一脸惋惜溢于言表。
“平安,过来这里吃!”屠勇信一马当先,推开窗户,向着外面喊了一声。
然后他转身向着伙房的杂役招呼了一声,“给我们这桌加个凳子,然后打一份管事们的伙食给李平安送过来。”
许元胜顿时不淡定了,扬起的眉毛垂了下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像被割了一刀,小声嘀咕道:“这...这不合规矩吧...”
能吃上这“管事饭”,他家里是花过了大价钱的。
“平安呐,以后都过来这里吃!”屠勇信笑着向李平安说道。
许元胜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感觉刚被刀割出的伤口又被洒上了一把盐。
“嘿嘿,规矩是管事们定的,当然也是管事们说了算!”单水林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笑着说道。
“不用了,屠先生!”李平安笑道,“感谢您的好意,我还是和同窗们一起吧,也多熟悉熟悉环境。”
屠勇信脸上略有惋惜,但片刻后便是一脸欣赏,“好吧,这个位置就给你留着,随时过来!”
“好嘞,屠先生!”
其他学徒们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纷纷开始评头论足。
“学徒被安排到管事的席位吃饭,这在药神堂历史上,也是破天荒头一回吧?”
“啧啧,我什么时候能有这待遇啊?”
“哈哈,下辈子吧,因为这辈子你是没可能追上李平安的表现了...”
...
李平安领了饭菜,单水林就招呼他坐到一起。
旁边的杂役们就比较惨了,端着饭碗蹲在地上吃饭。
单水林眼睛看了一眼杂役们那一侧,对着李平安说道:“看了没,一个月之后,如果考核失败,想继续留在药神堂,就得和他们一样,成为卖苦力的杂役。”
裴鸿洙厚厚的嘴唇抽动了一下,眼神中有些失落,“我看,我可能后面就和他们在一起了。”
他的家境比较一般,父母靠着做些小生意为生,但父母尽全力把他送到了这里,希望他能有一天出人头地。
但,这小子和芸芸众生一样,资质很一般。
家里又不能花大钱买汤药、请家教培养,所以学了这么长时间,枪法上没有什么成就,药学方面也没有什么进展。
他已经失去了信心了。
“你也别难过,我还不是一样!”单水林说道,他的情况也差不多,但情绪上要比裴鸿洙乐观很多。
李平安咽了一口饭菜,“这药神堂的考核,到底考些什么呢?”
“天知道!”单水林说道,“每年的考核都不一样,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一定是和药学和武道修为相关。”
“所以,在这两方面努力,终究不会错!”
李平安有些疑惑,“一个药堂,为什么这么看重武道天赋呢?”
“这世道不太平啊,药神堂在全国有几十家分店,分店之间难免相互穿对货物,比如北方的野山参运到南方,南方的云水草运到北方,最初这些运输是交给镖局来完成的,但是途中遇到山匪,丢货的情况经常发生,因此,药神堂开始培养自己的护镖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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