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制棺盖边缘雕磨成内卷型,而棺内两面墙和回外卷,扣上的时候,正好契合。光从棺盖外缘衔接处就能看出这石棺制作的技艺十分精湛,完全看不出接口线条。
而最绝要属开棺的机关。
那是一种很小的弹簧装置,安在了墙和回外卷的凹槽里,弹簧装置设计突出一些正好卡住棺盖外卷的凹槽,这样就把棺盖牢牢嵌住。
这么严丝合缝的机关,难怪他们当时费那么大力气都敲不开,那可是在跟几百斤的棺盖还有地心引力以及整个棺材的重量在作对啊!
而棺内,那根木头的末端,连接的是一个扁平的暗匣,底部延伸出无数细小丝线,连接着棺内的四面墙和回。
郑南捷猜测,这根木头应该起着很大一个作用!当墓主人拉线时,通过杠杆原理,下端翘起,带动弹簧装置收缩回去,这时,棺盖就被松开了!此时,只需松一下绳子,木头弹了回去,很容易就能把立着的棺盖顶开!
这就是整个机关的运作原理!
这也是给墓主人留的一条活路!因为若是哪天他们醒来,发现自己身处黑暗,一定会设法求生。
后人在设计的时候,既要考虑祖先的身体一定很虚弱,还要考虑机关的灵活性和轻巧性。保证机关能简单及时地打开,不然,等了几个世纪好不容易复活的祖宗又憋死在棺里,那对后人来说,会是多么遗憾且伤心的事啊!
郑南捷还在深思中,只听王杂碎喊了他一声:“还愣着干啥,不过来帮忙?”
郑南捷回过神,马上跟着他们一起放倒石棺。
王杂碎拿手电筒照着石棺抱怨太黑的时候,廖珊和沈怜已经找到了周围的蜡烛,一一点燃。
此时,正是下墓者最容易懈怠的时候。骷髅头不忘去蜡烛跟前观查一番,生怕颜色不对,再陷入幻境。
王杂碎心急,见“点灯”的事已经有人去做,他忙不迭去棺里翻找值钱的东西!
可惜这个吴例生前遭受排挤,十分清贫,死后也没带走多少东西。
只见他棺里的陪葬品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是他生前常用的东西,有几只白玉杯子,几本旧书,几根发簪,还有几件旧衣服!
王杂碎颇为失望,忍不住骂了一声穷鬼。
这时,郑南捷突然发现了很奇怪的两点。
“段叔王叔你们快看,这个吴例的陪葬品里没有生泉,同时他的躯体也不是饱满的,从打开石棺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只剩了一副骨架!”
“没有生泉这一点不用奇怪,因为他手记里说了,他死前把生泉珠给吞了。但是,一般吃了生泉的人,已经是不死之身,身体应该是饱满的呀!”
“他应该静静躺着,或者站在棺材里,一直等着,等哪一天复活了,离开这里,寻求新生去才对!”
这时,王杂碎也猛然醒悟,他说:“对呀!这是咋个意思,魂魄求新生去了?身体还留在这!”
骷髅头也开始围绕着尸骨进行打量。
他抬眼看看棺盖,又看看棺内,随后说的一句话点醒了几人。
他说:“沈丫头之前说过,花蛇能寄生人体,为宿主再造一副躯体,然后主人便有了两个身体,一个人体,一个蛇体!你们看,棺盖上有个洞,如果蛇体形成的话,最先可以从洞里钻出去!”
“对呀!那个洞的大小,正好可以让一条幼蛇通过。那为啥蛇不等人醒过来,自己先跑了呢?再者,那蛇去了哪里了?我靠……不会是,刚才蛇坑里被咱们烧死的那些吧!”
王杂碎细思极恐,开始作揖,各处求饶。
只听他嘴里开始碎碎念:“对不起!吴家先祖,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不要责罚我们!对不起,对不起……”
骷髅头懒得理他,继续叙述自己的观点:“有没有一种可能,吴家的生泉也被人做了手脚,变得不纯,导致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功效!所以……”
“师父你是认为,这吴例只苏醒了大脑,带着全部记忆变成蛇离开了?”
郑南捷接过话道。
骷髅头看着心领神会的徒弟,眼中尽是赞许,默默点点头。
“这到让我想起在太阳山地底下那会儿,沈怜被困墓室,昏迷不醒,也有一条蛇守在她周围。那条蛇,会与人对视,会哭,会像宠物一样守在别人身边,更重要的是,它还会……”
郑南捷想到了那条蛇的嘴轻轻触到沈怜额头的时候就像是在亲吻她一样。每次一回想到那画面,郑南捷心里就像打翻了醋瓶子,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还会什么?”
沈怜问。
“没,没什么!就是它的动作和眼神,很像人!”
“那条蛇,应该就是杜澜的分体!”
“我觉得,重点在于生泉纯不纯!如果说,传到吴例这代,生泉就已经成这德行,那要找纯的,得向他祖宗看齐才行!”
王杂碎看着面向水池最前面两个竖棺说。
“吴例自己说的,蛇仙给的生泉珠,难道还不够纯?”
郑南捷质疑道。
他很少质疑长辈,只有在探寻真相时才忍不住说出自己心里话。
王杂碎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跟接下来的开棺没什么冲突!这些竖棺立在这,都是要开的,我觉得还是先开了的好,不然怕一会儿又出什么乱子!”
王杂碎没说完,已经开始往手上吐唾沫,并给廖珊沈怜使眼色让她们去第一排的石棺前候着。
骷髅头只是抽了一锅烟的功夫,王杂碎他们仨已经放倒了五六口石棺。见骷髅头已经收起烟枪,他迫不及待让快点拿出铜钱开棺。
厚厚的石棺上使用强磁,虽然老是出岔子,但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骷髅头明显要麻利得多,牵引着铜钱直奔木棍周围,很快就将第二口石棺打开了。
这次的开棺十分顺利,这在他们的下墓史上,是很少遇见的。为防止意外发生,骷髅头每开一口棺就要望一眼蜡烛,看看它散发的光芒。
同时,开棺第一眼往往是最容易疏忽的,以往那些生泉墓里不是有机关,就是有那种使人致幻的花纹。但这次,出乎他们几个人的意料,没有任何的风险,除了一开始破棺的时候有些困难,剩下的,就像行云流水一样。
骷髅头开到第三排第七口石棺的时候,王杂碎他们已经把石棺放倒了十之八九。由于他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就命郑南捷协助沈怜廖珊继续放倒棺材,他则去第一口棺材里翻东西去了。
怀着无比激动的心,王杂碎一路小跑到了第一口石棺跟前。但当他见到棺里情形时,吓得后退两步,喊了一声“卧槽”!
骷髅头没说话,忍住不让自己笑。
郑南捷和廖珊齐声问:“怎么了?王叔?”
只见王杂碎看着棺里,由远到近,由近再到远,嘴里不停啧啧,并说:“这家伙!你们先别往倒放了,快过来看看吧!”
听到这的郑南捷他们三个顿时也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纷纷跑过来一看究竟。
甫到棺前,郑南捷也被吓了一跳。廖珊瞥到尸体时,打了个寒战,只有沈怜,紧紧盯住尸体的面容。
那是一具面容饱满,双眼直勾勾盯着上方的男尸。这人死时约摸五十多岁,留着胡子,穿着半袖长袍,衣服上花纹独特,身边堆放着好多酒器弓箭等陪葬品。
不光面容,男子的躯体也是饱满的,微胖,给人一种当官的富态感。
难怪王杂碎刚刚被吓了一跳,任谁准备翻棺材时跟一双眼睛对上,都得吓一跳。兴许骷髅头第一眼看见这双眼睛时,心里也咯噔一声,但他城府够深,心想说啥也得坑一把王杂碎,不然对不起他那张一天到晚叭叭叭跟人作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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