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缓慢爬了起来。
一阵脚步声,一个少女从悬崖旁的木屋后走出来,阳光温暖的打在她头上,可少女的表情却像冰块一样。
她推开门走进了小木屋,一动不动的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叶穿尘。
突然,叶穿尘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挺起身:“啊!!!手在胳膊在!衣服裤子都在!这是哪儿?矿子?矿子!瓜瓤?”
看样子,昨天晚上还真是吓得不轻,叶穿尘一顿慌乱中朝着旁边一瞟,就看见一个少女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啊!你。。。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叶穿尘大喘了几口气,强装镇定的问道。
不过少女微微皱眉,好像是没有听懂叶穿尘在说什么。
叶穿尘反应过来,又用星雾州官话说了一遍,少女依旧是皱眉,他再用元明雅言问了一遍,少女终于是听懂了的样子,不过此时叶穿尘的气势已经消弱了许多。
“我还要问你呢,你是谁?昨天为什么跟着我?”少女平静的看着有些慌乱的叶穿尘问道。
“你?卧槽就是你啊?你偷老子的马干嘛?瓜瓤呢?还有矿子呢?你谁啊你?”叶穿尘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脑海里想起昨晚的事情,立刻开始质问这个少女。
“那条狗在外面,还没有睡醒,你先说你是谁。”少女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叶穿尘的眼神也不知道是警惕还是好奇。
“屁嘞!你偷的我的马!昨天晚上把我打晕的是不是你!你先说你是谁!”叶穿尘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感觉这对话这么难进行。
“马拴都没栓,谁知道是不是那帮匪徒的马?我怎么知道是你的?”少女反问道。
“什么鬼?你强词夺理!我就在亭子下,你在那边打杀了一群人,然后就过来抢我的马,你什么意思啊你!”叶穿尘那是怒火中烧,要不是刚被惊醒自己舌头还没捋顺,肯定要喷死这个娘们儿!
“我没看到你,我看到的是一个人,骑着围杀我的人的马,来追我。”少女不缓不慢的开口。
一听到这话,叶穿尘突然噎住了,这好像也有点道理。
自己当时躲在亭子里,还期盼着少女不要看到自己,深更半夜的也确实很难看着人。那匹大马撞坏亭子之后,自己和矿子倒在泥泞中,乌漆麻黑的大半夜,少女没有注意到自己也是有理。瓜瓤绳子一断,转来转去的也不像是有主人的马,自己后面骑着马去追人家,被误会了好像也有点说得过去。
“那,你昨晚儿怎么就直接把我打晕了呢?这不太厚道吧。”叶穿尘气势一下子弱了一半,但还是有些不甘示弱的质问。
“在我的眼里,你也是来杀我的,我把你打晕有何不妥?没有把你扔在深山里就已经十分不错了。”少女继续说道。
叶穿尘愣住了,这说的,也找不到毛病啊!
好像自己被少女带回来,确实是她好心施舍的,不然自己直接死在林子里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夸父山脉不是有妖怪吗。
可是,为什么自己这就败下阵来了?
这都没对骂两句呢!
少女还没有强词夺理,自己还没有义正言辞!
本来都想把人家祖宗十八代拎出来骂一遍,但是现在的叶穿尘突然没了胆子,脑子一片空白,一是因为自己站的理好像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二是因为自己实在有些怕这个少女。
再怎么说,昨天也是亲眼目睹了她的战绩。
要是骂她祖宗十八代,叶穿尘觉得自己完全就是活腻歪了。
在强权面前低头不丢脸,好汉能屈能伸!
想到这里,叶穿尘干脆就认怂了:“我想了一下,确实是我理亏,反正绕来绕去都是我们相互有些误会,就算是我们不打不相识!”
“好。”少女稍加思索,然后就蹦出来这一个字,随即就是要离开的样子。
这下可把叶穿尘给整不会了,连忙又是叫住少女:“诶对了,我应该没有昏太久吧?今天是五月一吧?”
少女点了点头:“就是昨晚的事。”
“哦,那你是住在夸父山脉这边的村民吗?”叶穿尘接着问道,毕竟自己今天还要去探亲呢。
少女听到这问题倒是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算是。”
“算是?那。。。反正我是来探亲的,有个这令牌,你看看认不认识。”叶穿尘说着将时刻挂在腰间的令牌拿了下来,给少女看了看。
少女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低头沉思,而叶穿尘倒是开始莫名其妙的走神,开始细细打量这位有着高深武功的女子。
这少女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盘起,身着黝黑色的布衣,下颚清晰双颊泛着红,高鼻梁两侧的微眯的眼睛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威严主要来自那浓而细的双眉,一颦,那气场顿时笼罩四方,不怒自威。
就这一米七上下的个子,看似瘦瘦的,但谁知她能把你扔飞多远!
要是细看看她这脸蛋,那真是俊,一股在战场上杀敌四方的英气,也带着附和年龄的冰清玉洁感。不过只要是看到她的眼睛,那冰冷刺骨的寒气就会立刻散布到全身,令人不自主的颤栗。
说实话,小时候松乌镇里没几个长得好看的姑娘,泥井胡同附近的都是一群黄脸婆,富贵圈那一堆姑娘自己也没见过几眼,但是自家青松院多啊!可爱的姑娘纤纤肯定是全镇第一,英俊的姑娘小灵儿无人能比,最有气质的必是宇哥,那种真的美若天仙的女子,小燕子也肯定算。
就这样在美女圈长大的叶穿尘,还真的第一次见到容颜与气势同时如此出众之人。
但那双蔑视天地的眼神,真是生人勿近,难生亲近感。
“我会帮你问问的,你昨天受了些伤,可以先在此处留一会儿。”少女突然抬头开口,叶穿尘这才是发现自己脑袋上缠了一圈绷带。
“不用不用,这点伤没事,我去那个客栈住吧,麻烦姑娘了。”叶穿尘连忙摆手道。
“你所谓的那个客栈几年前就荒废了,城中人大多不知毕竟只有外乡人会去。最近的村庄有三十里地,但多是老人,房屋破败,说不定已经死光了,不定能有落脚之地。”少女说道。
“啊?那若是姑娘不嫌弃,我便多留一会儿,找到人就走,绝不多添麻烦。”叶穿尘听罢也知道留在这里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少女虽然冷漠但也不嫌弃自己,反正是她打伤的,白吃白喝两天,她不在意自己一个男的自己在意啥?
听了叶穿尘的话,少女点点头就是要往外走,前者连忙喊住:“诶等等,敢问姑娘名讳?”
听到这个问题,少女顿了一下。
“可是冒昧了?”
“无妨,锦瑟,你?”
“姓叶,名穿尘,你要是不嫌弃,叫我叶子就行。”
“叶穿尘?穿尘可有解?”
“院长小时候跟我说过,好像是他自创的一首半词不诗的赠言,说是:‘世俗万千,皆为虚幻,一叶障目,不见天地方圆;红尘有情,人间无义,穿尘而过,不留爱恨悲欢。’也就是他显摆显摆学问,还是挺有意境的。”
“嗯。”
“你名为锦瑟,无姓?”
“从小被师傅收养,只有一名,无姓。”
“你师傅?”
“几年前走了。”
“抱歉。”
两人简单的交谈了两句,也算是稍稍了解了对方。
“武功是你师傅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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