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司南逃离

司南看着张二狗，心有不忍，说道“兄弟，干得好。”

张二狗听罢司南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坚韧，即使痛楚难耐，仍然拼尽全力回应道：“我杀了俩回鹘人，这就算是给我和我兄弟一人一个垫背，算是平了，但这还不够……我还要赚一个。”说罢，他猛然转身，不顾一切地向后扑去。在这一过程中，他的头发被狠力扯脱，头皮血肉模糊，场面触目惊心。但他全然不顾，大口咬住了身后一名回鹘士兵的喉咙。对方惊慌失措，连连挥舞小刀乱刺，试图摆脱这个他的束缚。张二狗口中溢出血沫，仍不松口。

司南见状，当机立断，将手中长枪猛掷而出。那长枪犹如离弦之箭，带着决绝之势，瞬间穿透了二人，仿佛两颗果实被串成一串般紧密相连。眨眼间，两者均无力支撑，相继丧失了生命迹象，轰然倒地，蒯家堡张家兄弟就这样一天之内，死在了南门之外。

此时，南门打开，原来是蒯星河终于完成了城防工作，此刻正引领剩余兵力有序撤离，“司南，赶快撤退。”蒯星河的声音穿越嘈杂，清晰地传达到了每个人的耳畔。回鹘人发现上当，愤恨不已，随即转向，再次发动猛烈的进攻，发射火箭后，对着工地上的士兵又一轮射击，但仍阻挡不了蒯星河撤退的步伐，拖拽着受伤的几人，撤入城内，南门轻轻关闭，只留下一条狭缝，静静地等待着司南的到来。

此时，当时的铁甲骑兵已经放弃马匹，徒步走向南门，细雨淋淋，密布空中，彷佛先要将他们阻隔于门外，他们虽陷入泥泞中，但仍然一步步向城门前进着。

“司南，赶快回来啊！”城墙上的蒯天翊眼眶泛红，焦虑之情溢于言表，声嘶力竭地呼唤着。

此时司南转身，正欲撤退，却发现此时他的身后已经有数百骑兵正等着他，守在他撤退的道路上。回南门的路上已经漫步泥泞，遍布工事，即使用‘逸风步’恐怕也是会陷入其中，如果那时，回鹘弩兵齐齐射弩，恐怕到时他也是凶多吉少。但此时他也顾不上许多了，他迅速扔下火把，朝着南门方向奋力疾驰。

无数回鹘人眼见他手无寸铁，扔下火把，即将遁入黑暗，也顾不上什么蒯天翊的冷箭，齐齐向他消失的方向追去。司南向城门方向跑着，堪堪躲过迎面而来的骑兵，站在防御工事的边缘，犹豫着要从哪里下脚。突然黑夜中，袭来一只箭支，正中他的大腿。“在这种漆黑的环境中，都能发现我吗？”司南诧异着，殊不知这只是某个回鹘人对着黑暗盲目射击，仅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可是命运如此奇妙，这一箭决定了司南逃离方向的选择，决定了这次攻城的成败，也决定了天下未来的命运，然而这一切，仅仅是某个不知姓名的回鹘人随意的一箭。

蒯天翊看着前面一片黑暗中传来的马蹄轰鸣和门前敌人愈渐清晰的叫嚣，终于下定决心“关...门。”随着命令落下，沉重的南门徐徐合拢，切断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与此同时，司南望着眼前泥泞难行的道路与那逐渐闭合的城门，也不再抱有希望。不再犹豫，转身向侧旁茂密的森林深处狂奔而去。

回鹘队长面色狰狞，下令麾下战士在南门周边严密封锁，不让任何活物有机可趁。他们怒气沸腾，誓要把那敢于挑衅祖灵、玷污信仰的叛逆者揪出，施以极刑，以儆效尤。无数回鹘士兵围成一圈，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口中发出震天的咆哮，仿佛整个天地都被他们的怒火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