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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从云带着两个傀儡,绑着侯胜的胳膊堵着侯胜的嘴。找了一个废院子,进去一脚把侯胜放倒,就先狂打了一顿。

等打的侯胜口鼻流血,眼眶乌黑的时候,许从云蹲在地上拍着侯胜的脸问:“知道找你什么事儿吗?”

侯胜一只眼疼的流泪,一只眼委屈的流泪。左思右想,最近,除了侯三儿的事儿,没别的事儿呀?难不成,侯三儿还有什么后台?

侯胜躺在地上呜呜哇哇的折腾着,许从云一拍脑门,忘了给这家伙嘴松开了。伸手掏出了侯胜嘴里的破抹布,盯着侯胜。

侯胜摸不清状况,也不敢说侯三儿的事儿。只是问:“几位大哥,兄弟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尽管说。倾家荡产也让您几位满意”

许从云一巴掌呼到侯胜脸上:“买凶杀人的事儿不准备交代交代?”

侯胜吃了一惊,装傻充愣:“什么买凶杀人?我不知道,你们别瞎说。”

这可是吃花生米的罪过,打断腿也不能认啊。

这帮人从哪儿惹来的?

许从云装着凶狠的样子说:

“没时间跟你打马虎眼,你要杀的人,你请的人,还有那天撞见你买凶的人,都在我们手里。

我们家三爷说了,你家的旧报纸给你烧了,但是人情你们家得还。你们家宅子我们三爷卖出去了,过两天有人去收房子。”

拍了拍侯胜的脸,疼的侯胜直扯嘴角:

“这事儿你认了,就按我们家三爷说的办。你要不认,我们就把人全交给公安局了。就这点事儿,想死想活自己琢磨去吧!”

说完,解开侯胜身上的绳子就走了。

侯胜回到家,眼看着要家破人亡了,逼不得已跟老侯商量这事儿。

老侯气的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血来,生气的想再给侯胜两巴掌,可是看着侯胜猪头一样的脸,终究没舍的再打。

老侯眼前发黑,胸口发闷,可是事关儿子生死,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去想办法给侯胜擦屁股。

老侯嘱咐侯胜不要再出门,等他回来。老侯出门去找以前认识的一些人,看看能不能找找这位“三爷”,商量商量。

强撑着跑了一天的老侯,天黑了才回来。看着满身伤痕的侯胜无奈的叹了口气。

以前侯家打过交道的正经走黑的,一个也联系不上。街面上瞎混的一些人都说,没听说过附近有这号人物。

老侯思虑良久,忍不住叹气。对着侯胜吩咐道:“按人家说的办吧!不管是你买凶杀人的事儿,还是那张旧报纸的事儿,我们侯家已经到绝路上了。哪件事儿捅出去我们都是个死。”

老侯一口一口咳着血:“这宅子明面上的东西都不要动了,现在顾不上,收拾收拾随身的物件就行。尽快处理了生意上的事儿,赔钱也一定要快,尽量都换成现金。联系联系出国的路子,尽快出国吧!”

老侯好似筋疲力尽一般虚弱的躺在床上。

第五天,侯胜一大早送老侯去医院,回来就收拾金银细软,把东西先整理出来。

第六天,老侯已经强撑着出院了,忙着联系以前的老关系处理手上的东西。

第七天,许从云上门儿了。

这次跟侯家打交道可得用真面目了。侯胜这几天就等着人上门呢!一看来的是许从云,不耐烦的撵人:

“你来干什么?我家最近事情多,没功夫儿跟你扯淡”

许从云一脸委屈的样子:

“这是你家呀?你以为我愿意来呀!看看这个吧!”

说完掏出一张抵押协议来。

侯胜顶着还发青的眼圈,仔细的看了看许从云掏出来的纸。时间是十年前,侯家借钱抵押了房子,十年不还钱,房子过户给人家。

这纸踏马的一看都不超过十天,哪儿呀?踏马的就十年前的欠条。

侯胜这边郁闷的要吐血。许从云那还演着呢:“唉~侯胜是吧?你们家惹什么事儿了?”

侯胜独自悲伤,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能说啊!

侯胜打着哈哈:“老辈子的恩怨,你这是来收房子的?”

许从云说:“我前几天托人说想找套房子,昨天有人拦着我,说是你们家房子要卖。

硬要拿这个借条换我们家传家宝,都没容我拒绝就让我过来找你们办手续,说是绝对亏不了我。

可我踏马用不上这么大房子啊!”

俩人难兄难弟一般在正房里闷头坐着,一个是真难受,一个是装着难受,慢慢的装难受的也真难受了。

许从云可没兴趣一直陪着侯胜演戏。

俩人一筹莫展,坐到中午许从云坐不住了。开始催侯胜:

“这里面到底什么事儿啊?要不行,咱们去报警吧?虽说你家房子挺好,可我真用不了这么多屋子。我家那传家宝可是准备以后卖了娶媳妇儿用的。”

侯胜急了,你踏马这还不亏什么呢就嚷嚷着报警。我们家都亏到姥姥家去了。

又急又气,侯胜还得拦着许从云:

“你家多好的传家宝换我们家这房子也不亏,大赚一笔呀兄弟。

你看我们家,一水儿的红木家具,清一色的黄花梨床。就这家具你送信托商店去,卖五六百也轻轻松松。”

许从云装着有点心动的样子又问:“这手续好办吗?要是有问题,我大不了天黑不出门了,我就不信谁敢大白天玩歪门邪道”

侯胜都快郁闷死了,自家吃这么大亏,正咬着牙往肚子里咽血呢,这儿踏马的还得哄这个沾光的王八蛋。

侯胜故作轻松:

“不用你操心,等会儿我爸回来,直接跟你去街道办办理过户就行。你就说这欠条是你祖上留下的就行,别的不用你多说。千万别把这事儿透漏出去,兄弟,你就当帮哥哥一个忙了,哥哥先谢谢你了。”

许从云没再多说,下午老侯拖着病体还满身酒气的回来了。没轮到许从云说话,侯胜把老侯拉到一边嘀咕了一阵。

老侯一辈子风雨,知道要害是什么!也没探究事情真伪。直接跟许从云对了对口风,领着许从云去了街道办。

现在还没有专门的房产管理局,都是街道办房管科处理房屋转让,过户之类的。

老侯在前门大街生活了一辈子,就算是成分不好也多少都有些脸面。

顺顺利利的,许从云拿到了新的房契地契,老侯从街道办出来的时候,身体更显得憔悴了些。

许从云扶着老侯回家,有点别扭。老侯的老家,小许的新家?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侯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老侯看着自己住了几十年的房子如今归了别人,一口气儿好像随时上不来一样。

或许是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或许是还有事儿没办好。

老侯在大门口呆立了好大一会儿竟然感觉又精神起来了,还笑盈盈的跟身边扶着他的许从云说:

“小许,手里有什么让人惦记上的东西该给出去就给出去。有时候,手里有宝贝不是好事儿。”

这话竟然让许从云感觉有点怪异,不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还是对当年的老侯自己说的。

老侯见许从云只是点点头没说话,只感觉侯胜要是有这小伙子一半儿沉稳,侯家也不至于落个流亡他乡的下场。

老侯又对着许从云说:

“今天有点晚了,明天中午午饭前,我们给你交钥匙。今天,容我们再收拾收拾。”

许从云也没客气,也没客套。只是说了一句:

“行,明天中午我过来。”

等侯胜接过老侯的胳膊,许从云转身离开了。

房子已经到手,再演下去自己都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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