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赤眉贼,原本起于城外的火树山,多年前不知何故,遭到朝廷高手的镇压,余下的人散入江湖,自豪赤眉贼。
所谓的十三凶,不过为虚指之数,其实这些年来号称赤眉贼的人很多。
但真的赤眉贼却不多。
朝廷对于这伙人甚为着紧,有名有姓者早被图形画影,位列衙门的必杀追缉令上。
在这群恶人之中,朱七也算一大恶鬼。
一年前,‘血手’朱七被巡捕司众多高手围捕入狱,以他罪行,必是菜市口人头落地的命。
按照大景律,任何斩首的行刑令都需要圣上亲自朱批。
谁知适逢新皇登基,期间宫廷波谲云诡,动荡不息,直到朝局稳定处斩令方才下来。
为了将这朱七干净利落的送入地狱,上庙坊刑狱司着名下声名最著的刽子手袁重山亲自操刀。
袁家三代吃刀口饭,靠一口金刀,累积的名声,如雷贯耳,三代所砍的人头不知几何,有千人斩之称。
第三代刽子手袁重山今年五十一岁,早将袁家的斩首刀法练成出神入化,刀法之快,江湖有名,每次出手,刀过而不见血,金刀执法,头不落地。
当此时也,
当地民众甚为激动,不少人决定冒雪前往刑场观看这一场行刑。
可是,
在接到行刑令的第二天,有人在袁宅之外的桥边看到一个鲜血淋漓的头颅,一道狰狞的切痕沿着鼻梁将头颅分割为二,紧闭的口中咬着一把金刀。
有人颤颤巍巍上前辨认,认出那把金刀不是袁老的执法金刀又是何物?
如此惊悚的画面,引发许多惊骇欲绝的悲鸣。
惊叫声引来衙役,当他们来到袁宅的时候,只有满地的尸首。
随后,被任命的第二个刽子手出现了同样的遭遇。
自此之后那悬于桥上,口衔刑刀的人头成为见过那事物的人挥之不去的噩梦,光是听了这事的人,睡眠也会因此受到困扰。
而那被风雪冻结的嫣红之血流淌在雪地之中形成的凄厉红梅,永远的烙印入他们的记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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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玄威将此事交给你,看来是没安好心啊。”
典吏大人崔临江面色阴沉。
“此为大案,依常理看需要两个巡捕大队以上方能胜任,可胡玄威却让你独领乙队全权办理,这岂非是故意非难?”
一向风轻云淡的典吏大人崔临江此时也有些不快。
从认识到现在,李远已经差不多了解了此人。
这家伙脸型方正,头戴儒冠,一派书生气象,但若细看之,重眉压眼,眉头聚而眉尾散,其实是个急躁之辈,双眸神光外露,虽然历经多年修炼,沉敛神思,但一旦遇到事情,仍不免露出本性。
这也许就是他作为城内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崔氏一门的嫡系,却只能在此委委屈屈当个典吏的原因所在。
“早知会这样。”李远风轻云淡地道。
崔临江目光侧视而来,“哦?”
李远:“只要崔大人还在一日,你与胡总捕头的斗争就不会结束,那么身为被你提拔而来的心腹的我,自然免不了成为胡总捕头的眼中钉,只要不是目盲者,就看得到这一点。”
崔临江:“看到是一回事,但有觉悟是另一回事,面对胡总捕头的任命,你当如何?说真的,我能让你到这个位置上,却无法阻止他给你下达必死的任务。”
李远一手执着刀鞘,“杀他个干干净净。”
……
上庙坊的老刽子手只有三个,前两个已经惨遭毒手,第三个老刽子手黄业惊吓着前来衙门寻求庇护。
次日夜,李远带足了人手来到黄家。
“您……是?”
老黄眼拙,看不出此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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