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sk.3qxsw.com

“竹稍,又惹你叔叔婶婶生气啦?”

“哎呀,你叔叔把你从三四岁拉扯到这么大,和你父亲也没区别了,别老是惹他生气了。”

“话说你都二十了,怎么还娶不上媳妇啊?”

竹版家附近的一众邻居见到竹稍走路姿势不对,纷纷开口打趣道。

“……”刚及冠的竹稍没有搭理他们,一瘸一拐地拿着一个小布包往曾经父母在世时的居所走去。

竹稍年幼时父母遭遇意外去世,家族本来就小,父母都没有什么亲眷,只有一个相对亲近的堂叔竹版收养了他。

堂叔竹版是一个性子懦弱的人,小时候他被其他小孩嘲笑打架,最后也是被堂叔压着上门道歉。

后来堂叔娶了妻,婶婶并不喜欢他,时常打骂他,叔叔惧内,只能在一旁安抚妻子的情绪,渐渐地不再关注他。

竹稍那会尚且年幼,为了活下去,只能尽可能地把家里的活做好,后面婶婶生了弟弟妹妹大多数时候也是他在照看。

但婶婶对竹稍的态度也没多少改变,他们家管竹稍吃住,帮忙干点活怎么了?

只不过竹稍十七八岁之后,家里的孩子渐渐长大,地方不够住了,竹稍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婶婶又不想帮他张罗,周围就渐渐起了闲话。

最后只能极尽苛待想把竹稍逼走。

她也成功了。

竹稍面无表情地回到了破败的屋子。

以后,他就住这里了。

其实竹稍也不是没有本事,以前受了委屈就跑回这里哭,误打误撞被他发现了父亲藏起来的观赏竹盆景栽种搭建的手记,这些年他悄悄按照笔记培养了几盆,培养好后暗中卖掉存了点钱,就藏在这间屋子里。

竹稍的屋子在小川镇的郊区,屋子后面的不远处就有一整座山的竹林,他搬出来后就靠着在后山的竹林中培育盆景,再悄悄卖掉。

之所以是悄悄,还是担心婶婶发现了会上门要钱,说自家养他那么多年,该给抚养费。

竹稍住了一年多,正逢早春,春笋冒尖,他在竹林深处寻找着春日特有的食材。

竹林外围的笋子早就被附近的村民挖光了,只能冒着危险到竹林深处寻找,质量上好的春笋能卖好多钱呢。

他其实也不怎么花钱,就是早年的生活让他十分爱存钱,总觉得有用大钱的一天。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搜寻时,一条被他脚步声惊扰的竹叶青从脚边窜过,吓得他脚底一打滑,滚下了山坡。

山坡下,司农星君正看着怀里啃手的福缘手足无措。

她久收不到座下童子的回复,心里忧心就分神下来,结果一个找不到踪影,一个被封印在了深山老竹林里,封印还是失踪那个下的。

“……”

就很离谱。

对于司农星君来说,就一段时间没注意,底下的孩子闯了祸,一个丢了,一个不省人事。

本体给她下的命令就是先把福缘好好养大,伺机寻找让福缘恢复的法子。

星君不会带孩子,她也不会啊……

就在她苦恼的时候,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上头传来,之后一个狼狈的身影正好摔在了她的面前。

“……”

穗禾看着眼前昏迷的男子,沉默了半晌。

竹林昨晚刚下过雨,地面十分湿滑,眼前的人一路滚下来,身上都沾了不少的泥土和草屑,看着狼狈不堪。

算了,以后估计得在食之国生活不短的时间,总得找个人先了解一下情况。

所以穗禾用残余不多的仙力救了眼前这个摔得奄奄一息的男人。

竹稍醒过来后,人还有些茫然,从那么陡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昏迷前的疼痛让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没想到他一点都没感到不适,甚至感觉睡了一觉很舒服。

“你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竹稍一跳,循声看去,却发现是一名妙龄女子正坐在一颗歪长的竹子上看着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布包,捂得严严实实的。

“姑娘……是你救了我吗?”深山老林出现个漂亮姑娘怎么看都觉得不合理,偏偏竹稍觉得对方很可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脑子被糊住了一样,完全没有警惕心。

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会害人呢!

“是我,你是这附近的居民?”

“我就住在附近的山脚下,不知姑娘……”

“哦,我从外地而来,想找个地方定居,不知此地是否愿意接纳外来人?”穗禾依照着飞升前的模糊的记忆回应着。

也不知道食之国的民生如何,她开辟出来后就没再管过了,这么一想,好像也有些难为福缘和福瑞了。

竹稍察觉到眼前的姑娘对此地人生地不熟,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心里有了自己的私念。

“附近只有一个小城镇,叫小川镇,民风淳朴,但对外来人可能……会有些警惕心,我们这边除了偶尔来这边走商的商贩,很少有外来人。”

“这样啊……”穗禾成仙后很少和人来往了,对人际交往都有些生疏了,也没察觉竹稍隐藏的念头。

“既然姑娘救了我,若是不介意,可以暂住我家,虽然只是一个小院,但还是留有一间客房的。”其实根本没有,但穗禾要是愿意就有了。

竹稍住的小院只有两间房,一个自己住,一个杂物间是用来培育观赏竹盆栽。

穗禾看了一眼沉睡的福缘,目前她们人生地不熟,她也不了解食之国的情况,最好先就近找个落脚点安顿下来才行。

“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在下做什么都不足报答姑娘恩情,在下叫竹稍。”

“我叫穗禾……”还不等她说完,布包里的福缘醒了过来,开始挣扎着哭了起来。

“这是……”竹稍眼睛看向那从布包里伸出来的白嫩小手,藕节般的手臂挥舞着,仿佛把他的爱慕打了个稀碎。

穗禾手足无措地晃着福缘,“哎呀,怎么哭了,不哭呀……”

但是一点作用没有,福缘哭得满脸通红,哭累了就眼泪汪汪地小声啜泣着。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