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今日是端阳佳节,今夜坊市定然好生热闹!咱们要不要去游玩一番?”
杜砾终究是少年心性,在发现舒州城没有缉捕自己等人的告示,又恰逢端午时节,坊市中的热闹让他心里直痒痒。
王庆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三人回到房间,略微收拾了一番,待到天黑之后便结伴而出。
走出客栈,外面已经挂着一排排的大红灯笼,在烛火的照映下,街道一片通明。
此地虽然不比东京热闹,但也是佳节之日,倒也别有一番繁华滋味。
行走在街道上,家家户户门额上悬挂着张天师的画像,窗上都插着菖蒲、艾叶,以此驱蚊灭虫、祈福辟邪。
走到繁华地段,游人越来越多,人人尽皆缠着百索,或在手臂,或在手腕。百索,用五色丝线编结的索状饰物,也叫“长命缕”,端午节佩戴,以辟邪祟。
离得近些,还能看到妇女头上还插有艾花。有的是真艾,有的是用绸或是纸裁剪的艾花枝干,在上面再辅以蜈蚣、蚰蜒、蛇蝎、草虫之类进行点缀。
夜市中除了日常的售卖物品,还增添了端午特有的食物——角黍、白团、五色水团。
角黍,又叫粽,做法与后世大差不差,太宗时期《太平御览》引用了《风土记》中的说法:民间流行用菰叶(茭白叶)包裹黍米,放到醇厚的灰汁中,煮到烂熟,在五月五日和夏至日食用。
白团是用麦面蒸成的团子,五色水团则是用糯米粉制成的团子,上面间杂着五色人兽花果的形状。北宋张耒有残句:“水团冰浸砂糖裹,有透明角黍松儿和。”说的就是如此。
王庆前世不怎么喜欢逛街,来到这里以后,在东京逛了两三年了,再繁华的景色逛的多了也有些腻烦,所以兴致缺缺。
倒是杜砾和杜壆这俩弟兄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估计是久在两浙,觉得舒州这种异地的坊市颇有趣味。
三人在坊市中漫无目的的闲逛,别说,一些本地特色的杂耍还是有点意思的,三人又买了一些角黍、白团之类的吃食,边吃边逛。
舒州城外,一行人正朝着这里赶来。
“狗儿的,可恶的官府,欺人太甚!”
“没错,俺们不就是杀了个管营吗?至于追着俺们打杀吗?”
“该死的廖立!还有这一路上该死的大小山头!若是他们早早接纳了俺们,俺们又何须被撵到这里?”
本来就在山林中潜行的心烦气躁的范全,听到这两个惹事的家伙还敢跳脱,顿时火上心头,
“闭嘴!若不是你两个杀了公人,被捉拿了去,又何至于惹出如此大的麻烦!”
看着火冒三丈的范全,李助也是愧疚万分,这范全一家本来好好的,却是被自己连累,有怒气怨气也是应当。
“你们两个少说两句,再敢妄言,我饶不了你们!”
看着师父那冷厉的目光,段二、段五这才悻悻的闭上了嘴。
“范兄,实在对不住,我连累了你们,若逃脱此难,兄弟以后唯命是从!”
李助给出了自己最大的歉意,无妄之灾,哪是那么容易能消除芥蒂的,只能以心换心,希望自己这刚组起来的队伍不要一触即溃吧。
“根据伙计回报,城中并无我等的缉捕告示,因此我们入城歇息一夜,明日再行启程。”
“启程,启程,这路程何时是个头?这要去哪里,总要有个地方吧,就是落草,也要寻个山头吧!”
一个雄浑的女人声音响起,李助回头一看,却是大虫窝段三娘。
“三娘莫急,我在太湖有相熟的兄弟,如今他们在太湖做了水匪,咱们去投必然安稳,且太湖钱粮富庶,是个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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