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志昌遵循父命,到家中祠堂请来了燕家命烛。
此烛三蜡并列,烛座以深木为基,雕纹隐显,烛上符文苍古,淡金烛芯点火生蓝,铜链相连,灵玉悬中。
“爹,大哥的烛火灭了!”
燕相野布满深纹的手臂一摆,燕志昌霎时闭了嘴看着面目狰狞的父亲。
只见燕相野走到堂下,将双手握于写着“燕志平”三字的那根命烛上紧闭双目。
半晌后,燕相野睁眼沉声道:
“人是死在洛家院中的。”
燕志昌惊声问道:
“什么?他洛家哪来的这等本领。”
燕相野未答他话,转头横眼看向一旁的管家:
“家中发生如此变故,你为何不传信予我?”
管家匍匐于堂下,早已吓得尿水横流:
“山主......您吩咐过,上贡之时无论多大的事......都等您......”
话音未落,人早已身首异处,脑浆血水混在尿液中淌的满地都是。
燕志昌挥了挥手,下人急忙上前收拾了:
“父亲,听他方才所言,大哥自下聘回家后几日内便变成了那番古怪模样。”
“这洛家莫不是受了妖法?”
燕相野抬眉问道:
“妖法?”
燕志昌边思索着边说:
“孩儿曾在北窗望的茶肆中听人说过,只有妖法可以使人在几日内变得疯癫。”
见燕相野沉默着,他凑到父亲耳边悄声问道:
“莫不是山后的妖王知晓了咱每月送去的贡酒都是洛家所酿,用妖法去换了洛家的酒?”
“绝不可能。”
燕相野决绝的摇了摇头:
“妖王若真想要洛家的贡酒,还需用妖法去换?”
燕志昌听后甚觉有理,更是觉得蹊跷了:
“那大哥一身练气三层的修为,就这么被一家子凡人给杀了?”
燕相野深深叹了口气:
“怕是得了仙缘哪。”
“哪有仙法这般鬼怪?”
“儿啊,仙路道途光怪陆离,我等不过是这深山中的井底之蛙而已。”
燕志昌听完,低头沉默着。
燕相野思索片刻后,心中想到:
“洛家若真得了仙缘,这么短的时间内谅他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若是此时不灭,将来恐成了大祸患。”
他心中有了计较,拍了拍燕志昌的肩膀:
“今夜,你随我到洛家去一趟。”
燕志昌从父亲口气中早已听出狠恶杀气,便问道:
“父亲,除了洛家今后的贡酒可怎么办?”
燕相野坐回到堂上的太师椅中,默然道:
“到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志平的仇又怎能不报?”
一阵阴风越过山涧,从大闯山的北侧直撩往南,吹得洛家石洞中瓮瓮震响。
洛山参带着弟妹们齐聚在母亲柔氏的石洞中,个个面容肃穆。
洛枸杞站在洞边,一边朝远处山脚望着,一边劝道:
“大哥别犹豫了,走罢。”
洛熊胆听得这句,浑声怒道:
“要走你走,我留下与他燕相野拼命。”
说完一拳砸在石炕上,硬生生砸出个碗大的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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