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舟瞪了刘锋一眼,环视四周。
几乎所有人都面露惧色,庄舟心中哀叹一声。
北凉王天下无敌,北凉军不可战胜,这念头已经根植于蜀国上下的脑子里。
庄舟心里盘算,必须找机会压住北凉王的气势才行。
否则,仗还怎么打?
庄舟思绪翻涌,忽听玄甲军齐齐停住,三千玄甲动作整齐划一。
北凉王催马出阵,朝城头喊道。
“庄舟将军可在?”
庄舟挺了挺胸膛,探出头去。
“本将在此!北凉王有话请说!”
徐牧微微仰起头,笑道。
“庄将军,多日不见庄将军风采依旧,本王要劝一劝庄将军。”
“蜀地叛军已经是日薄西山,伪王王燮昏庸无道,贪图享乐。”
“他在天府城醉生梦死,却将庄将军推出来送死,薄情寡义之徒,值得庄将军为其拼命?”
庄舟怒目圆睁,喝道。
“住口!蜀王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吾岂能学无情无义的关棠?”
“北凉王!你要取锦官城,就从我庄舟的尸体上踏过去!”
徐牧仰面大笑。
“庄将军,伪王对你有知遇之恩不假,但全城的将士可受过恩?”
“他们是蜀地最普通的百姓,跟随伪王不过想过好日子罢了。”
“关将军心怀蜀地百姓,为何他要弃暗投明?还不是伪王声色犬马,鱼肉百姓!”
徐牧的声音洪亮,城头的守军都听到了,更听到了心里。
关棠是怎样的人,军中谁不知道?他一直想让蜀地的父老乡亲摆脱“田柴科制”的剥削,才毅然加入蜀军。
“关将军投入我北凉军,乃为了家国大义,为了蜀地苍生!”
“反倒是你庄舟,为了小利舍弃了大义,为了昏庸的伪王,拉上全城的将士一起迈入坟墓!”
“锦官城的将士们听着,吾徐牧向你们承诺。”
“投降者免死,发放回乡的盘缠,你们的家乡也在分地!”
“从今往后,在我蜀地,再也不会有‘田柴科制’!”
“从今往后在我徐牧治下,居者有其屋,百姓有其地!”
哗!徐牧的话引得锦官城城头守军一片哗然。
许多的兵卒都动了心,可庄舟就在身边,无人敢表露出来。
庄舟咬着牙,怒吼道。
“徐牧!你休要妖言惑众!有本事你就杀来,我庄舟就在城头,寸步不离!”
庄舟深知军心不稳,他害怕锦官城重蹈昆州关的覆辙,有人会打开城门。
故庄舟就住在城头,与锦官城共存亡!
北凉王徐牧以长枪遥遥指着庄舟,道。
“好!好一个庄舟,今夜我军便来进攻锦官城,看你能否挡得住!”
“本王能擒你一次,就能擒你第二次,第三次!哈哈哈哈!”
北凉王徐牧放声大笑离去,留下忧心忡忡的庄舟与心惊胆寒的守军。
北凉军在城外安营扎寨,表现得随意松散。
可锦官城内的守军,愣是一动不动,不出城池半步。
当夜,锦官城头。
庄舟率领守军严阵以待,防备着北凉军的夜袭。
但北凉军营寨里十分安静,没有任何调兵兵马的声音。
城主刘锋忍不住说道。
“庄将军,会不会是北凉王的计谋?故意要等到后半夜?”
“待我军疲惫的时候,趁机偷袭?将军先去歇息吧。”
庄舟摇了摇头,望着北凉军的阵营。
“兵者,诡道也,虚虚实实,北凉王是此中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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