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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呢?

钱翠凤一下子就放开了辘轳,枯通一下子就坐到了冰面上,脚还一出溜,真差点滑到井里去。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恐惧、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恨都涌上心头,哇一下子哭出来,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钱翠凤甚至很惋惜,自己咋就没掉井里呢?

掉进去,就好了!

彻底好了!

再也不用半夜给杜薛涛做饭!

再也不用大冬天的给俩崽子洗衣服、洗尿布!

再也不用算计着攒点钱,惦记这个惦记那个!

也不再用问杜薛涛会不会给老二换尿布了!

留下他们,去他们的会不会、知道不知道了!

自己都没命了,还用管别人咋活着?

钱翠凤顾不得看看周围有没有人、顾不得裤子脏、顾不得冰面凉,就只是坐在冰坨子上,哭啊哭啊,哭得昏天黑地!

她有些恨父母,为何早早的离开世界、撇下了他们五个!

恨大哥大姐二姐他们从来没教过她做饭、洗衣服、挑水、下地干活!

恨杜薛涛,恨杜敬一和张氏、恨所有的人!

当然了,她不恨自己,她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最最可怜的那个!

钱翠凤在井台上坐着哭的时候,杜薛涛还在炕上躺着,他的手和脚还有点肿,但是不怎么痛了。

杜文成吃了钱翠凤给他的白薯,坐在炕上玩拨浪鼓,那个拨浪鼓是舅舅给老二买的,可是自己摇起来,声音很好听。

只会吃手的杜美成,傻了吧唧的继续嗦着手指头。

丁仁坤在饭桌上,说起了钱翠凤挑水的趣事儿,最后还加了一句,“也不知道那两桶八分满的水到家还能剩下多少!”

井台旁北面有一家人,吃过了饭,男人出来上茅房的时候,听到井台那边的哭声,就从茅房走了出来看个究竟。

一看,是个女的,在井台上坐着哭,他还庆幸,‘这幸好是大中午的,不会有鬼,不然这哇哇哭的架势要是天黑了,肯定以为是鬼来了。’

“哎,大妹子,咋了?”

钱翠凤根本没听到有人跟她说话。

男人走到跟前,闻到,“哎,你咋了?哭啥?”

不过扭头一看,一根扁担、一个水桶,立刻就明白了。

再走上前,用手敲敲钱翠凤的肩膀,“大妹子,你咋了?水桶掉井里了?”

钱翠凤被拍了肩膀,吓得立刻不哭了,扭过脸一看,是个男人。

男人一看钱翠凤圆乎乎的脸上,泪痕一道道的,眼睛红红的,跟个小兔子一样。

“是不是水桶掉井里了?”

钱翠凤点点头,“大哥,我的水桶是不是上不来了?”

钱翠凤的话,让男人哈哈大笑,“嗨,不是大事儿啊。这也值得哭?”

说完,男人一伸手,把钱翠凤给拽了起来,“快起来,这冰上多凉啊,再说了,你也不怕出溜到井里?”

钱翠凤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拉了起来,那手有很多茧子,但是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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